厚着脸皮上门来打搅,想着叫王妃能指点我分毫,也是好的。”
听着温筳口中的话,再配上她时不时便冲着边上伺候的婢女下人的目光,温瑾眼中的笑意深了深。
“你们都下去吧,好叫三皇子妃与我好生说会儿话。”
仿佛十分体贴温筳的羞涩一般,温瑾神色半点不动,转头便对着边上的婢女吩咐道。
三皇子妃与献王妃关系好,前来讨教些治理府宅的法子,又不想叫旁人听见了,笑话她。
献王妃屏退下人的做法自然没什么好奇怪的,底下婢女脸色寻常地鱼贯而出,甚至十分贴心地将房间门给顺手带了上去。
温筳羞涩又带着几分感激的目光彻底消失在门缝后面。
屋子里的光线有了阻隔,一时间便稍稍暗了下来。寂静里,唯有屋中暖盆里银丝碳燃烧发出的轻微响声。
“这会儿总该说了吧,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紧张,便是寻上我府里来,也藏着掖着不敢说话。”
温瑾目光里带着几分纵容笑意,是了然的意味,看着温筳脸上原本的羞怯为难统统消失不见,她才仿佛意识到了一点什么,脸上露出几分肃然。
“确实是有事想要寻王妃的帮助。”温筳不大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将面上的伪装卸了个干净。
“你我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事叫人上门来说一声便是,何必这般小心翼翼。”
话虽如此,温瑾却还是有些疑惑。闻律白虽得皇帝信任,但朝事向来是能不掺和便不掺和的。
且闻律白将温瑾看得格外重要,也不爱将朝中的烦心事带回家中来,叫温瑾跟着一道忧心。
因而温瑾茫然不知,本就是十分正常的。
温筳抿了抿唇,她自然也是知道闻律白对温瑾的保护,若是可以,当然是不上门来寻温瑾的麻烦才好。
可问题是,自从闻淮卿暴露出来,他并不是众人所想见的那般碌碌无为,闻崇鸣便将闻淮卿盯得死紧,行事格外不便。
更不必说一早便与闻崇鸣针锋相对的闻于瑾了。
至于底下皇子,乃至官员,却又手中权力并不大够,唯有与自家交好,暗地里又握着不少权柄,连闻崇鸣都要稍稍为之忌惮,却从来不掺和的闻律白,是那个唯一的缺口。
“不知道王爷这会儿可在府上?”温筳略微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话问了出来。
原本闻淮卿提出来要找闻律白帮忙的时候,温筳也便有些拿不准主意,可闻淮卿只说了一句话,便叫温筳打消了顾虑。
若是叫闻崇鸣登了位,如同闻律白这种曾经手握实权,又不肯支持他的皇叔,便是他将权柄全数归还,闻崇鸣当真容得下?
到时候,嫁给了闻律白的温瑾,又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温瑾听着微微讶异了一瞬,可她到底不是什么无知的妇人,若非如此,当初在尚书府,也不能将无能的原主偷偷护地那般好。
因而即便温筳这般直白地问起闻律白并不大妥当,温瑾也没有不满,只是直觉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