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狠狠瞪了二姨娘一眼,才从座上起来,忙给闻崇鸣与闻淮卿见礼。
温筳低笑了一声,迎上去走到闻淮卿身侧,微微偏头回身道:“怕是她们都瞧见了,才会这般笃定。”
“只是不知三殿下可会因此而对我失望?”
低软的声音满含着笑意,想起在闻淮卿耳边,这恍若私下里挑逗一般的动作叫闻淮卿目光一跳,接着衣袖的遮掩,轻轻掐了温筳一把。
好叫她稍微收敛些。
只是温筳恍然不觉,仍旧笑吟吟的模样。
闻淮卿没了法子,只好任由她将手勾着,语气格外宠溺:“怎么会,若是因为二哥府里收了个与你模样相似的人,我便怀疑你,那才是蠢钝。”
“若是当真有什么,二哥眼光那般高的人,见过了禾妗这般姝色,哪里还看得上旁人。”
闻淮卿目光随意扫过屋中众人,半点不在意旁人奇异惊讶的目光,懒散地将话说了完全:“再者说,我风流惯了,禾妗都不曾嫌弃过我,不过是区区流言,哪里值得费心。”
这简直惊世骇俗一般的言语,叫众人立时愣在当场,仿佛受到了不敢相信的冲击一般,哑然无语。
便是闻崇鸣,都想不到闻淮卿竟能说出这般诋毁自己的话来,半晌不能回神。
还是温筳没忍住,瞧着众人这愕然的模样,忽得笑出了声:“不过就是空穴来风的几句话,便值得四姐姐这般眼巴巴地趁着我回门的时候,来给我寻不痛快。”
“庶出之女,果真是小家子气。”
有了前头闻淮卿满不在意的话打底,温筳这叫常人更容易理解的话,便更显得叫人信服。
且罗锦这般不依不饶的模样,确实是叫人颇为一言难尽了些。
罗锦出师不利,又叫温筳与闻淮卿联手讽刺了一回,无言之余亦有些委屈,免不了回头去寻闻崇鸣的宽慰。
只是她转过头去,却见闻崇鸣根本没有出言为她张目的意思不说,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将目光落在了如今越发娇艳明媚的“罗禾妗”身上。
罗锦心中徒然升起一阵危机感,她警惕地看了温筳一眼,稍稍侧身挡在了两人中间,好叫闻崇鸣再不能细瞧。
“许是我想岔了,总听旁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竟对六妹妹生了怀疑,是我的不是。”
罗锦虽有些不甘,可眼下闻淮卿瞧着是根本不会对“罗禾妗”生出怀疑来了,便只好干笑着认了怂。
“罗侧妃心中有数便好。”
根本不必温筳说什么,闻淮卿便对着罗锦冷嗤了一声,转过头来,一副对着闻崇鸣不满的模样。
“大哥也是,我与禾妗新婚燕尔,放个侧妃过来碍眼也就罢了,也不知好好将她教导了,竟听些有的没的,半点没有皇家妇的模样。”
他说起话来,半点不给闻崇鸣面子,言罢更是与罗夫人告罪了一声,便要带着温筳回府里去。
“我将禾妗放在心尖上宠着,还嫌不够,没得留下来听人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
仿佛是嫌罗锦不够羞恼,闻淮卿冷哼着说完,当真便拉住了暗笑不已的温筳,扭头便走了出去。
徒留下面色有些阴沉不定的闻崇鸣,目光在叫闻淮卿拉着走远的温筳背影上转了两圈,便一言不发地跟着打算离开太师府。
罗锦自然是忙不迭要跟上的,一时竟然顾不上与罗夫人等人告罪,提了裙摆便紧跟上去,若是将闻崇鸣独自回了东宫。
她却叫二姨娘一定小轿孤单单送回去,她太子侧妃的面子可往哪搁!可不得叫东宫里那群妖娆的小妖精们私下里笑话了。
往后怕是更不好震住她们了。
罗锦心中着急,便是连二姨娘也顾不上了,只记着需得更上闻崇鸣的步子,再不见了过去在太师府里的温柔娇美。
等罗夫人颇有些尴尬不知所措地将太子送出去,才回头暗暗瞪了二姨娘一眼。
真是生得个爱寻衅滋事的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