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暖的热气迎面扑来,温筳进了屋子,才没忍住笑出了声:“今日不论是罗锦自己的主意,还是闻崇鸣的要求,待她回东宫,怕是不如往常那般得闻崇鸣喜爱了。「?爱阅读m.」”
闻淮卿宠溺地看着她笑了一会,稍稍歇下,跟着道:“应当是闻崇鸣的主意,若单是罗锦,以闻崇鸣的性子,哪里会为了奚落你,便亲自过来。”
“甚至还引着我过去寻你。”
温筳认同地点了点头,闲话也不过这三两句,便将罗锦抛在了脑后,总归她这回去了太师府之后,便该有好长一段时日不会再与太师府有所干系。
管她作甚。
不过温筳与闻淮卿两人所料不错,罗锦即便是很快反应过来,跟着闻崇鸣上了马车。
却也十分敏锐地察觉到,闻崇鸣对她的脸色格外冷淡。
原本罗锦讨闻崇鸣的喜欢,一来是对比着骄纵自我的罗正韵,显然是体贴善解人意的罗锦来的更讨喜。
加之罗锦不仅貌美柔顺,时常还会有些小聪慧,也算是帮了闻崇鸣好几回,因而宠着便也宠着了。
哪怕是为了罗锦,与罗正韵闹翻了去,在闻崇鸣心里,也算不得什么。
可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婚前即便美好如同白月光的女子,在闻崇鸣这般喜新厌旧的渣男眼里,婚后日日耳鬓厮磨,也得变成唇边的白米粒子。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寻常男子尚且如此,更何况闻崇鸣这般本身东宫里便有着不少莺莺燕燕的人?
罗锦自己,也并非毫无所觉,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为了叫闻崇鸣不厌弃自己,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想要挑唆温筳。
起初闻崇鸣听到这主意的时候,也觉十分不错,因此才答应了帮着罗锦将这事做的更完善些。
可谁知道温筳与闻淮卿这两人,竟然会这般不按套路出牌,计划不成,闻崇鸣失望之余,自然便也对罗锦没有过去那般倚重了。
罗锦有些惶恐,在下了马车,要进府门的时候,娇娇弱弱的扶在马车边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闻崇鸣的脚步一顿,便如同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直直地走了进去,管也没管在寒风中摆出矫揉造作模样来的罗锦。
罗锦心中不安更甚,捏了捏帕子,挪着腿跟了上去,只是闻崇鸣的脚步迈得又大又快。
她不过勉强跟了两步,便忍不住停下来喘气,转眼便不见了闻崇鸣的身影。
罗锦站在小径上,目光阴翳地扶着树干歇了会,暗中盘算着,该如何叫闻崇鸣重新对她倚重起来。
正想着的功夫,罗锦眼角的余光便瞧见了前头闻江铭一闪而逝的身影。
她皱了下眉,心中不解,闻江铭这时候不在刑部办差,来东宫里做什么,正打算抬步跟上去,却叫不知何时绕出来的侍妾拦住了步子。
好一阵沾酸吃醋,尖酸刻薄。
罗锦一时失了机会,逐渐地,将要离闻崇鸣的身边越来越远,直到变得与闻崇鸣身边所有的妾侍一般,寻常而泯然众人。
最后不得不缩在后院里,与她姨娘一般日日与其他女子争斗。
闻江铭会在这个时候到东宫来,自然是因着朝中出了大事,才会提前来寻闻崇鸣商议。
南边地域里不知何时忽然流窜来一窝匪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官府几次派遣人手前去围剿,却因匪贼藏身复杂的河流水域之中,而无果。
原本官府见久攻不下,便打算撤回府兵,贴出告示,只叫往来客船行人远离这危险之地。
若是当真如此,在实力相差无几的状况下,匪贼只需稍稍收敛上些许,或许还能与南地的官府相安无事。
可许是匪贼时运不济,官府告示贴出去还没两日,便有未曾受到消息的客船途径匪贼藏身的水域。
全船的人都叫匪贼杀了个干净,女子带回寨中,男的血染船舱。
原本官府都做好了准备,想要将这消息掩盖下来,免得叫京中知晓了怪罪知府不作为。
便悄然派了人去与匪贼商议,将那大船的消息掩盖了个干净,南地的官员甚至私底下隐隐与匪贼达成了协议。
受了匪贼一大笔的贿赂,好暗中为他们提供庇护。
若是照此发展下去,有了官府打掩护,这事本不该这么快传到京中来。
可好巧不巧的,那船只上,正接送了朝中一位姓刘名其录的大员回乡探亲的妻女,朝中大员在京中等了许久,也没得到妻女的消息。
派人去打听,也只说路途遥远,途中许是遇见了什么意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刘其录心中焦灼,却也一时毫无办法。
直到今儿一早,刘其录府上的门房起早开门时,忽然在门边发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状如乞儿的人。
门房原本想要将那人打发走,那人却一把抱住了门房便开始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