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温筳因为怕被温瑾私下里留下来寻根究底,会忍不住将事情告诉温瑾,因而顺着闻淮卿的意思,火速离了献王府。↑↑шшш.lσveyùedū.cōm↑↑
温瑾虽然顺了她的意思,没强行将人留下来,可显然这下半日里心思都不大在宴席上,坐了没多大会,便寻由回了房去照顾小世子。
她一走,闻律白便也不耐烦留下来,嘱咐了家中仆婢照顾着宾客,又转头叫闻于瑾替他宴客,便追着温瑾去了后头。
因天气冷了,小世子年幼,受不得寒气,屋子里便早早地烧起了火盆,叫闻律白一踏进来,便觉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闻律白停了下,伸手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扔给了屋中婢女,正要走到虽然抱着闻怀嘉,可明显正在愣愣出神的温瑾面前。
可才跨出去一步,闻律白便觉脚底仿佛膈到什么一般,他抬脚往边上走了一步,低垂眉眼往地上看去,一眼便瞧见了方才他踩到的东西,是一根闪烁着银光的簪子。
“这是何物?瑾儿你何曾用过这般模样的银簪?”
闻律白将那簪子捡起来,并没太当一回事,毕竟温瑾身上穿用,都是他叫人精心备置的,无一不是低调奢华。
这根簪子瞧着精巧,可比起温瑾如今用的,却显得有些过于单调素净。
且闻律白也未曾见过,下意识便将这簪子当成温瑾屋中哪个婢女不慎遗落的,随口问了一句,便要将它放在桌上。
“王爷,叫我瞧瞧这簪子。”
只是没等闻律白松手将这银簪放落在桌上,原本发呆的温瑾听着他的声,转头看了一眼,目光便凝在了这银簪上,急忙忙开口道。
若非她怀中还抱着熟睡的闻怀嘉,怕是早便站起身来,从闻律白手中将那簪子夺过来细瞧了,哪里还会只是出声唤道。
便是这会儿,她说完也是直接示意奶娘过来,将小世子接受过去,提着裙摆便从榻上站起身来。
着急又小心地将那银簪从眼中带着疑惑的闻律白手上,机会是半强夺着一般拿了过去。
等那银簪落进手中,温瑾便拿指尖细细地抚过上面熟悉的纹路,那花纹与她当初赠与温筳的银镯子一般无二,熟悉地简直要叫她哭出声来。
“瑾儿?”
闻律白呼吸一紧,有些手忙脚乱地将温瑾扶回床榻上,生怕温瑾一个不慎,发红的眼眶里便要漏出泪水来。
便是询问的声音,都带着几分紧张。
“我无事,王爷莫要担心。”
温瑾将那银簪捏紧手心里,深深吸了口气,才对着闻律白露出一点笑意来,只是那样子,瞧着实在勉强的很。
倒还不如面无表情,来得叫闻律白心中舒畅。
“你今日是怎么了?方才在席上便瞧着有些不对,可是闻淮卿家的皇子妃惹着你了?”
闻律白心头不适,便皱了眉头拿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温瑾柔软的眼见,见还是干燥的,才按住了心底的不满。
温瑾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用力捏了捏掌心,那冰凉的银簪子却仿佛有火在烧一般,一路从她手掌烫到了心力。
若说原先她不过是三分怀疑,两分肯定,可眼下瞧见了簪子,温瑾便有九成的肯定,将“罗禾妗”与温筳对上了号。
只是温瑾没想到闻律白这一会儿的功夫,便仿佛想了许多,她生怕闻律白因此去寻了“罗禾妗”的麻烦,忙开口否认。
“并非如此,只是今日人多,叫我想到了点过去尚书府里的旧事。”
“当真如此?”
闻律白瞧着有些不大相信的模样。
不过这会儿温瑾已然冷静了下来,她扯开嘴角笑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便彻底平静了下来。
当初乍闻自己的妹妹丧生火海时,温瑾不敢相信之余,其实隐隐也有过一点旁的想法。
只因那段时间温筳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反常的样子,可那会儿她正忙着备嫁,忙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
好在温筳并非没有铺垫过,因而温瑾即便伤心,可说到底,恐怕还是不敢置信来得更多些。
且后来又有闻律白难得细心温柔地宽慰对待,温瑾便也渐渐从唯一的同胞妹妹离去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这会儿发现这事,温瑾茫然之后,心底里便只余下浓浓的庆幸与欢喜。
“无事便好。”
闻律白暗松了口气,实际上他哪里会看不出温瑾有事瞒着他,可他虽然待人冷漠了些,对着温瑾,却是真心喜爱。
因而即便温瑾有事隐瞒,闻律白也没打算强行逼迫,只是看了温瑾手里紧紧捏着的银簪子一眼,大不了他自己回头去查便是了。
若是当真没什么便罢,可要是有人对温瑾动了什么歪心思,他顺手处理了就是,正好还能装作不知道,没得叫温瑾心烦。
温瑾并不知道闻律白心中冷酷又柔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