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温筳醒过来时,果然发觉边上的床榻又是一片冰凉,仿佛昨夜里闻淮卿过来寻她,只是一个幻觉一般。爱阅读
温筳有些恍惚地任由梧叶推门进来替她洗漱,忽然张口问道:“梧叶,你昨夜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梧叶替温筳将青丝盘在头顶的手微微一顿,有些不明白温筳问话的原因。她仔细想了片刻,摇头道:“未曾听见。”
“是么.....”
温筳揉了揉眉心,也不知他昨日休息好了没,这般连日里早出晚归,还半夜摸进六皇子府,也不怕累垮了自己。
她叹了一声,生怕今日若还不在三皇子府,闻淮卿又顶着一身疲累来外头寻她,且明日便是献王府邀宴,也得回去准备准备。
便拒了封枝邀她再多留一日的邀约,领着梧叶回府去了。
皇帝生病,除了闻淮卿分得最多的,需得小心处置的事物之外,便属过往里,最得皇帝信任的闻律白,手里压着的公事最为繁忙。
且与私下里帮着皇帝的闻淮卿不同,闻律白的动作大半都是在明面里,在朝堂上的。
瞧在惯会揣摩圣意的朝臣眼里,自然是闻律白更加得皇帝的重用了。
因而今日不过是为了小世子摆的宴席,也有不少想要攀附,想要打探的朝臣,即便没有收到请柬。
也或是舔着脸亲自,前来,或是令家中女眷替代前来。
大约是看在小世子闻怀嘉的面子上,闻律白也是难得的好脾气,往日里见了这些人都没什么好脸色,今日居然也没将人赶出去,反叫下人好生招待着。
更是叫这些舔着脸自己上门来的人好生松了口气,又知道了闻律白对温瑾乃至小世子的看重。
王府里闹哄哄的,竟也显得往常高贵难攀的献王府格外有人气。
温筳叫难得借着献王府宴席歇息的闻淮卿扶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转头便有等在门口的小厮迎了上来。
“三殿下,三皇妃,王爷跟王妃等你们许久了。”
那小厮一脸的恭谨与慎重,那态度,瞧着与方才其他小厮对着旁的宾客,虽然客套,却并不大低下的态度,显然大相径庭。
瞧着众人心中格外复杂。
可没法子,三皇子妃,与极得献王爷宠爱的献王妃关系好,旁人羡慕不来,只好默默地当做没瞧见的模样,也叫自己心里好受些。
温筳两人叫那小厮领着进了府,走至中门,便分着将两人待往不同的地方去了。
闻淮卿要去前院里闻律白招待的地方,至于温筳,则自然是去女眷聚集,打着看望小世子的名义,与献王妃套近乎的后院了。
闻淮卿虽然有些不大想跟温筳分开,可闻律白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怕他执意跟着温筳过去,闻律白能当场杀过来将他赶出去府去!
将心比心,若是往后温筳生了孩子,宾客里有男丁要往后院去,管他关系好不好,他能提刀只杀上门去!
只是想一想,闻淮卿都觉得心中受不了。
因而他只是暗中抛给了温筳一个不舍的眼神,才跟着小厮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温筳看着他那模样,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小世子如今的模样是越发好看了,我瞧着,竟是与王爷越发相似了,瞧瞧这眉眼,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温筳还没彻底踏进屋,便听见一道谄媚的女声正恭维着。
她脚步顿了下,进了门绕过屏风远远看了眼角奶娘紧紧裹在一圈小被褥里吐泡泡的小世子。
那稀疏秀气的眉眼,虽然确实万分可爱,瞧地人手痒痒,只想上去亲自抱一抱,却根本看不出来跟闻律白模样相似?
若非脸盲,便是这说话的夫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这奉承也不按着实际来,怪不得温瑾脸上只挂着点淡淡的客气的笑意,半点没有将这话当真。
温筳将目光从那说话的眼生夫人身上收回来,落到温瑾身上,才露出点笑意来,将手里头的贺礼叫梧叶递过去,笑着开口。
“王妃近来瞧着越发容光焕发了,怕是王爷十分娇宠。”
温瑾嗔怪般瞪了她一眼,却露出点不同于方才的真实笑意,吩咐人温筳腾了个边上的位置出来:“这话,三皇妃怕是照着自己说的吧。”
一句话,便能叫人瞧出两者的亲昵来。
温筳也不反驳,笑着上去落了座,格外自然地叫奶娘将小世子给她抱上一会,她可是眼馋了许久。
要不是担心站着不够安全,她进屋便要直奔着小世子去了。
奶娘有些犹豫地看了温瑾一眼,见她点了头,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闻怀嘉送进温筳怀里。
“呀,他如今认人了吗,瞧着是在对我笑呢?”
温筳手里抱着闻怀嘉,虽然分量不轻,手感却如同抱着团棉花一般,见他裂开嘴角,吐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