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江铭的护送之下,直直便朝着边境而去。
只是半道里穆默尔忽然想起自己在京中落了件信物,又不想叫旁人知道,这才亲自反身回来,正好趁着皇子大婚混乱之际,避开了京中守卫。
会被温筳从喜轿里看见,则纯属是个意外了。
也算是他时运不济,叫闻淮卿因此沿着线索渐渐摸到了些许穆默尔真正的目的。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会儿温筳叫闻淮卿从马车上扶下来,正要从皇子府的正门里进去的时候,忽然便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
闻淮卿疑惑回头,却见温筳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她抬起步子,若无其事一般接着往门内走去,却是不着痕迹地靠近了闻淮卿些许,用只叫他听见的重量低声问道:“子璋,你可有觉得皇后娘娘的态度有些奇怪?”
闻淮卿略微挑了一下眉尖,与温筳姿态亲昵地一路进了正院里,仔细想了想皇后对着两人的态度。
虽然与他原先设想的并不大相同,可要说奇怪的地方,却也没有......
闻淮卿忽然顿了下步子,讶异地看向温筳:“你是说,她恐怕还不知道方远尚叫我们从太师府里截走的消息?”
“恩。”
温筳看了他一眼,自己也觉得颇为疑惑:“你还记得罗旻与我说过,她曾经无意中偷听到了皇后娘娘私下出宫,去太师府时,提及到关于方远尚的话吧?”
这事闻淮卿当然不会忘记,为此他甚至隐隐还产生过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
“这些年皇后娘娘也许是不大出宫,去太师府里见方远尚了,可凭着她当时的话,怎么也不可能对方远尚没有一丝一毫的关注。”
温筳抬眸定定看着闻淮卿,她心中未尝没有过同样大胆可怕的猜测,可若是没有证据,谁都不敢将这事拿出来说。
因而温筳也只是平静地道:“可方远尚失踪之后,我明显能感觉到罗贡有几日十分焦躁,对着府里的把控也严格了很多,我院子外头,更是平白多了不少小厮婢女。”
“我没有露出丝毫关联,他尚且如此。可皇后那里,没有一点动静不说,今日我去见她,皇后面上甚至看不出半点异样。”
没有异样,便是最大的异样。
闻淮卿瞬间了然了温筳的意思,若是皇后过去当真与方远尚关系匪浅,如今人失踪了,皇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甚至还有心思敲打温筳,叫她免于生出外心。
若不是皇后当真心思深沉到了叫人摸不透的地步,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罗贡根本就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皇后,或者说是任何人,可这又是为何?
莫非即便是兄妹如同罗贡与皇后两人,也难以避免地生出嫌隙来了?那么皇后如今知道的消息里,又有多少,是真的?
温筳微微垂下眼睑,唇边露出一个笑意来。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