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淮卿才从御书房里出来,便匆忙往皇后宫中赶过来,便是担心温筳一人,会遭了皇后为难。(爱阅读)
只因着他与闻崇鸣,如今也不过就差撕破脸了。
不过皇后倒是没打算为难“罗禾妗”,只想着女儿家不成事,却能吹上个枕头风,便只存了敲打“罗禾妗”的心思。
谁知皇后放弃了,楚明燕却不知死活地跳了出来,既想找人麻烦,却又没胆子硬杠。
正如同她的人一般,既狂妄,又自卑。
更倒霉的是,温筳才将话逼了回去,又来了个给温筳撑腰的闻淮卿,还正正好将她说的话听了个全。
要是说楚明燕还有那么一点与众位皇子妃别苗头相争的心思,可对着正经的皇子,便全然只剩下惶恐了。
她吓了一跳,勉强挤出来一点笑意,对着闻淮卿行了一礼:“三皇子殿下。”
闻淮卿却根本看也没看她,如同未曾见到楚明燕一般,路过了她,站定在温筳边上,才对着皇后道:“儿臣在父皇处耽搁了一会,来得晚了些,还望母后莫怪。”
他口中说着望皇后勿怪的话,可面上的神情却算不上很好,皇后毕竟是他的杀母仇人。
即便眼下示弱,闻淮卿也不至于露出谄媚的神情。
这道理闻淮卿懂,温筳也懂,皇后自然也心中有数,只是她没想到,闻淮卿已然快要将当年的真相还原个七七八八了。
“你甚少进宫,多与皇上说些话也是好的,本宫自然不会怪罪。”皇后面上露出个虚假的笑意,叫人不知道其心中所想。
遭人冷落的楚明燕在底下维持着行礼的姿势,面上青白一片,手臂发酸了都无人搭理,面上便带出一丝委屈的神色。
她正要顾自起身,闻淮卿与皇后客套完,便拉住了温筳的手,转头半点不给楚明燕面子。
直接开口便是尖锐的质问声:“若是我记得没错,如今殿上除了皇后娘娘,还有五皇子妃跟六皇子妃,便是禾妗身份最高些了。”
“怎么我还未进来,便听着有人为难于她?”
楚明燕闻言,面上划过一丝难堪的神色,勉强露出笑意来,对着闻淮卿试图解释:“三殿下怕是说错了,我与太子殿下已有婚约,自然也......”
只是没等楚明燕说完,闻淮卿便十足不耐地打断了她:“已有婚约,又不是已经成了婚,你一个太常卿之女,哪里这般大的胆子,竟然敢妄议皇子妃!”
他说话的声音越发地大,听着竟有些疾言厉色的意味,叫尚未真正感受过皇家威严的楚明燕吓了好大一跳。
温筳眼中含笑,看着为她出头的闻淮卿,面上划过一丝红晕,便连闻淮卿拉住她,在她手心里作乱的小动作,都不那么计较了。
边上的封枝与温棠更是眼中满含讥讽,对楚明燕暗暗鄙夷,也不知皇帝为何会选中这般无用的人。
楚明燕满眼慌乱地朝着皇后看去,想着无论如何,看在她是未来太子妃的份上,皇后总应该不会叫她这般丢脸,该为她出头才是。
哪里能知道她在皇后眼中,从来不过是个废子一般的人,甚至不如六皇子妃温棠来得叫她看重。
因而皇后只端坐在上方,双目冷冷地看着楚明燕,半点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心中甚至暗暗盘算着,这般既无身份又无脑子的女子,哪里配得上当个太子妃。
待到皇帝百年之后,她定然要劝着皇儿将她给废了去,免得丢人现眼。
楚明燕虽然不大聪明,可那冰凉的目光却还是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在没了作妖的心思,惶恐不安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只看着皇后与温筳,甚至封枝几人你来我往地浅笑客套,面上的笑意虽然虚假,却更叫她觉得茫然。
不大会功夫,皇后便借口疲累,让宫人将一早便准备好的赏赐送了下去,便叫温筳等人离去了。
皇后原本便不是闻淮卿的生母,来这宫中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两人自然不会强行赖着,领了赏赐,便拜谢退了出去。
封枝与温棠也十分有眼色地跟着离开,唯独楚明燕,有些浑浑噩噩地跟在众人身后。
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大明白,为何自己竟然会这般不受待见,莫非不过就是个身份之差,便能叫人分出这般的三六九等来?
可往常她在诗会小聚时,也没见得这般受到冷落,那些附庸风雅的才子书生,哪一个不是讨好恭维着她的?
楚明燕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迷障里,却忘了那些才子书生们,又几个并非白身,哪里能与天潢贵胄的皇家相比。
温筳并不知她只是例行进个宫而已,便叫楚明燕险些怀疑人生,她笑吟吟地与封枝道了别,便与闻淮卿避开宫人,相携往沉澜殿而去。
慧妃当年去世之后,皇帝暴怒中并未准许将她葬入皇陵,而是另外寻了个地方。
眼下闻淮卿成了亲,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去给慧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