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安辰官位低微,站得便十分靠后,平日里听听倒也罢了,若是无人点出,他根本没有机会能在朝中开口。(爱阅读Шшш.LOVEYUEDU.?Om)
别说是他,便是同样在朝为官,身家比他高出些许的罗成镜,以及温行知等人,也与他一般无二。
宋安辰细想之下,这才决定拜托当年曾在祖父门下求教的言官吴大人。
此事并不违背言官忠诚于皇帝,又能顺便回报宋老大人当年的恩情,吴大人只是稍想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谁知温致魏竟这般能辩解,竟没叫宋安辰看出半点愧疚跟异样来。
其实说到底,异样还是有一些的,至少若是温致魏心中无愧,他也不会为了撇清干系,而对温棠的解释上这许多。
至少闻于瑾跟温行知便听出了不对。
可宋安辰的注意本就全然都在温致魏说起的温筳身上,对着温致魏的了解又不大够,也就没能觉察出问题来。
再是无奈,宋安辰也不得不暂时放弃从温致魏口中得出点什么来,而是打算再去好好查一查。
他父亲当年虽然与尚书府彻底断绝了关系,可温筳与温瑾到底与他血脉相连,若是当真委屈冤死,他是也不能放任不管的。
宋安辰满心打算,却不知道他虽然没能从温致魏口中掏出话来,却叫闻于瑾等人对温致魏产生了怀疑。
在朝堂的人,无一不是多疑多思之人,区别只在于是否正直,是否能够克制自己,对旁人报以善心。
可无论如何,只要是多疑多思,在产生了疑惑的时候,总归是会想要想法子去弄明白的。
因而别说是宋安辰了,便是闻于瑾,都是心中一动。
有着罗家三小姐“罗禾妗”叫他牵肠挂肚,闻于瑾如今已经甚少想起当初自己别有预谋地费心讨好过,却无意中当真上了心的温筳了。
可甚少想起,不代表闻于瑾会忘却。乍然得知其中可能有所异样,他又如何不会调查。
可这会儿心中暗暗思量的闻于瑾并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念之差,竟然会叫他得知那般骇人,又悔恨不已的结果。
眼下正在清荷苑里浇花的温筳并不知道,因着宋安辰一时的疑心,她的脱身假死之事,已经隐隐出于被戳穿的边缘。
她放下手里的木勺子,揉了揉微微有些发酸的手腕,听着边上墙根阴影里的黑衣人一字一句的回禀。
“......方大人赶去时,穆默尔已经伏诛,只粗粗看了眼样子,大约能够确定确实样貌身形非常相似。”
温筳皱了下眉,点了点开得娇艳欲滴的海棠花,若有所思道:“可若是那人当真是穆默尔,为何使臣回西疆时,要令他的尸体失踪?这不就是为了不叫西疆新王亲自辨认么。”
“况且,我总觉得闻崇鸣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了些。”
温筳给闻淮卿传出信笺之后,罗成镜因为忧心温筳不肯听话在家中好好待着,而出去冒险。
因而特意派了人来清荷苑里伺候着,也好保证她的安全,直到穆默尔伏诛,罗成镜才自觉将人收了回去。
可这么一来,安全倒是十分安全了,温筳却也不敢在罗成镜的眼皮子底下传消息,因而得知事情晚了些。
那黑衣人点头应和道:“三皇子殿下之前也是这般说的。”
“罢了,就算那人真的不是穆默尔,总归现在也是肯定抓不到人了。”
温筳伸了个懒腰,顺口问道,“住在正院里的陈诗禾如何了?陈家可派人来接她了?”
黑衣人还是头回遇见温筳这般,大事小事都不拘,随口就问的主子,仿佛他们暗卫一天到晚什么消息都能知道一样。
吐槽归吐槽,黑衣人脸上还是照旧面无表情,且当真回道:“陈家派了人来,不过确实跟罗夫人商量,让她将陈诗禾在太师府多留些日子下来的。”
“还送了些平时陈诗禾用惯的婢女小厮过来,看着还有些常住的样子。”
“哦?”
温筳眯了下眼睛,并不十分在意般问道:“我那母亲不是叫她惹到了?竟然也同意了将她留下来?”
黑衣人默然一瞬,虽然得了消息,但他是当真不懂女子之间这些复杂的情绪,因而只一板一眼地回答道:“陈诗禾十分能讨好人。”
这话温筳自然听懂了,没忍住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道了句:“是么?那母亲怕是很快便要后悔了。”
黑衣人未曾再接话,见温筳再没有别的吩咐,便十分自觉地贴着墙根悄然离开,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温筳也没管他,拎起来那个木勺子便接着浇花了。
不过,她所言的,当真是分毫不差。
陈诗禾当时虽然讨好了罗夫人,得以暂时留在太师府,也并着有些叫罗夫人帮她相看的意思。
罗夫人开始倒是颇为上心,然而没两日,她便十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