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做事可是要讲究证据的。〖?愛阅讀l○ve?ueDu.С〇М〗”
罗轲呼吸一滞,许久才缓过起来,凉凉回答道:“我太师府家大业大,建上个把屋子,用来关押府上犯了错的下人,也有什么问题不成?”
这话虽然显得无赖,但方远尚没能拿个人赃并获,因而明知道此事十分蹊跷,却也发作不得。
毕竟太师府里头的下人,签的都是死契,不论是打死还是发卖,不过都是主人家一句话的事。
这屋子虽然建的奇怪,叫人一眼就觉得定然有着难言的隐秘,但方远尚拿着刺人的目光盯着罗轲看了许久。
罗轲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只能冷哼了一声,大步就往石阶上走,穿过那道墙壁门,便又回到了二姨娘的院子里。
“方大人,我这儿,可是有什么不妥?”
许是秘密被察觉,二姨娘干脆破罐子破摔,扶了扶鬓角的碎发,牵出一抹冷笑来。
方远尚斜了她一眼,声音冷肃:“并无不妥。”
“既然如此,便恕妾身不能远送方大人了。”二姨娘半倚靠在跟着从密室里出来的罗轲身上,顶着罗夫人嫉恨难言的目光。
她一掩唇,露出点叫人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的笑意:“谁叫妾身今日受了惊吓,身子有些不适。”
这便是明目张胆地送客了。
方远尚眉眼一深,看着二姨娘冷冷笑了一声,转头对着温筳告罪了一声,便理也不理矫揉造作地二姨娘。
冷冷甩下一句:“此事我会照实禀明皇上,只望罗二公子当真不曾做过亏心事,别叫人拿住把柄才好。”
“此事便不牢方大人费心了。”
罗轲扶着二姨娘,半点不虚地回道。
方远尚森冷地看了他一眼,轻嗤了一声,领着禁军往府外去。
二姨娘受了方才造作的神情,目光不善地看着温筳:“六小姐如此帮扶一个外人,也不怕老爷回来了怪罪。”
“皇命难违,二姨娘如此藏着掖着,恐怕才是叫父亲为难。”温筳并不在意二姨娘马后炮一般的为难,淡淡地说完,便要扶着罗夫人回正院里去。
待到走的远了些,还能感觉到罗轲落在她背后探究的目光,令人如芒在背。
方远尚离了太师府,远远地跨坐在马上,目光落在阴暗的巷子里,才忽得发出一声嗤笑。
“罗贡,当真是好算计。”只不过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方远尚眯了下眼眸,低声对着身后的下属吩咐道:“你们先回宫复命。”
言罢,也不管其他禁卫如何疑惑,一夹马腹,便往前疾驰而去。
三皇子府里,闻淮卿与闻于瑾正相对立在屋子门外,虽然互相看不大顺眼,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勉强按捺住,一道等着。
“吱呀”一声响,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方远尚也正好踩着点,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闻淮卿面前。
“二殿下,三殿下。”方远尚对着两人一礼,便下意识地将目光朝屋子里看去,颇有些急不可耐的模样。
闻淮卿也没拖着他的意思,当先便跨进了屋子,闻于瑾与方远尚自然便跟着挤了进来。
金大夫正在收拾用完的银针,他掀了下眼皮看了眼粑粑望着他的三人,半点不着急,慢悠悠地道:“人没大事,就是长久被关在屋子里,气虚了些,方才又受了些刺激,过会儿便醒了。”
言罢,也看也不看一道松了口气的三人,转身便出了屋子。
闻淮卿与闻于瑾对看了一眼,面上颇有些僵硬的意味。好在方远尚十分识趣,见此便挡在了两人中间,对着闻于瑾便道:“多谢二殿下,将我叔父救了出来。”
“不必如此,若非罗贡做贼心虚,吩咐了罗轲将方将军转移,偏生罗轲到底是年轻,手段稚嫩了些,叫我的人转到了痕迹,才能正好将人给截下来。”
闻于瑾虽说着不必如此,但话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将方远尚承情的意味。
只是听到闻淮卿冷哼了一声,闻于瑾才顿了下,补充道:“当然,此事还得多亏了三弟消息灵通,若非如此,我们也不能知晓方将军当年并非身亡,反而是被囚禁在了罗家。”
方远尚微默,拱手道:“不论如何,方某还是十分感激两位殿下出手相助。”
“无妨,本就是各取所需。”
相较起闻于瑾温和施恩一般的口气,闻淮卿这话说得略有些僵硬,可这到底也是事实。
几句话间,躺在床榻上的忽然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方远尚听着动静,顿时便将客套话放下,甚至顾不得想让皇子,大几步往往床榻便走去,声音里似乎还带了两分激动:“叔父,您醒了?”
听着言语,似是比对着闻淮卿两人时,还要更多几分尊重。
方承制乍然睁开眼睛时,脑中尚还有几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