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致魏身形一僵,低垂着的眉眼中暗光流动,他岂能不知道自己如今陷入了两面艰难的处境。←←?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不说闻于瑾那头,早已不拿他当成亲信来看,过去但凡是他有所参与的龌龊事情,都被闻于瑾一点点地打扫干净了证据。
分明都在显示暗暗警惕着他。
至于他真正效忠的闻崇鸣,也是时不时地试探怀疑他,温致魏扪心自问,他对闻于瑾确实是在做戏。
可对着闻崇鸣,却向来一心一意为其打算,可这还没到成功的时候,闻崇鸣却仿佛有了卸磨杀驴的迹象,将他排斥出核心圈子不说。
不少事情,恐怕还特意瞒着他了。
至少关于西疆四王子一事,他虽然大概知道此前闻崇鸣曾拉拢讨好过,后续如何,他却一概不清。
此事穆默尔逃往大周之后消失去了何处,是否与闻崇鸣与罗贡等人有关,他更是没有分毫线索。
若是长此以往,他能不能坐的牢这尚书这位尚且不提,恐怕不知何时,连性命都要不保。
温致魏眼底诡谲汹涌,听罢闻淮卿的话,也不急于反驳,只低垂着头颅,仿佛看不见闻崇鸣与罗贡投来的,暗示他拒绝的神情。
“温爱卿,此事你可能接下,好给出西疆一个交代。”皇帝沉沉的声音从皇座上传下来,透着一股阴郁的低沉。
温致魏将头低得更下去了些,良久,才顶着闻淮卿漫不经心,看好戏一般的眼神,稳稳回道:“臣,领旨。”
“好!还是温爱卿能给朕分忧。”
皇帝的脸上这才露出个笑容来,当着众朝臣面大大地夸赞了温致魏一回,对其不推诿的作为,十分赞赏的模样。
众人瞧着,心知温致魏此回若是能将这差使办好了,恐怕在皇帝心中地位能够更进一步。
不过此事也并不是那般容易就能成功的,若是失败了,恐怕下场也不能太好。
因而,一时也说不上是羡慕他好些,还是同情他好些。
温致魏只当没看见旁人的目光,面色平静到了有些淡然的地步,他自知此事风险极大。
可也唯有如此,说不定他还能从闻崇鸣与闻于瑾两厢争斗中,挑出一条活路来。
退了朝时,温致魏避开罗贡与闻崇鸣朝他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直直便朝着想要离去的闻淮卿走去。
“温大人有何事?”闻淮卿甩了甩衣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有将温致魏推到风尖浪口的不好意思。
“我来感谢三殿下。”温致魏神情微深,心中忽然咯噔一声,隐约认识到自己过去恐怕是小瞧了闻淮卿。
懊恼之余,温致魏又有一些仿佛发现了旁人所不知的隐秘的兴奋感,这才开口试探他。
闻淮卿却根本没打算接招,他仿佛不耐一般,偏头去看边上的宫门:“温大人自己有本事,与我没干系,何来感谢。”
温致魏却自知懂了闻淮卿的意思一般,在旁人探究的神情里对着闻淮卿便是一礼,才怡然离去,
叫人觉得他如今成了闻淮卿一系的人。
毕竟如今他不论是在闻于瑾还是闻崇鸣这儿,都待不下去了,可偏偏他又知晓不少两者的密事。
为了寻找活路,也为了能在朝中继续立足,他唯有另行寻找出路。
今日殿前一番计较之下,温致魏看中的人选便是闻淮卿。
一则,由于当初慧妃之死,闻淮卿不论是与闻崇鸣,还是闻于瑾,都由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二则,闻淮卿既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一般不学无术,还能瞒了众人这么多年,想来本事不小。
因而温致魏对自己的选择颇有些沾沾自喜,即便闻淮卿没有当场接下他的橄榄枝。
但温致魏还是觉得此事十拿九稳,眼下不过是需要个投名状罢了。而此次抓捕穆默尔,便是最好的机会。
如此一来,温致魏在宫门口看见罗贡之时,也不如过去一般,尽想着如何讨好他,重新获得太子的宠信。
反而略带挑衅地看了罗贡一眼,无视了罗贡暗中示意他的眼色,只当没有看见一般,转头便出了宫门。
罗贡立时便是脸色一黑,冲着暗处的闻崇鸣道:“殿下,看来这温致魏是彻底不能为我们所用了,要不要......”
他眼中神色狠辣,瞧着与方才朝上老重持成的罗大师大不相同。
闻崇鸣目光嘲讽地扫过温致魏远去的背影,音色略带浅淡,听着却比罗贡的狠辣更叫人觉得寒凉:“不急。”
“他以为我那三弟是那般好拿捏的不成?且叫他得意一段日子。”
那夜里他去“罗禾妗”屋中时,闻淮卿能将他认出来,他自然也能将闻淮卿认出来。
更别说闻淮卿那日里根本没来的及做伪装。
虽然自己一早便对闻淮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