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江铭所言,本就是为了膈应温筳一番,倒也没真叫她回答的意思,他暗暗朝人群里的某个差役使了个眼色。(?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我与谁有交情,三殿下自然知晓,不过恐怕并无必要向五殿下交代才是。”温筳嘴角含笑,看着已经吩咐人将宋府仆役尸体抬起来的周大人,目光微微一闪。
等跟着众人一路避让,回了府衙时,宋安辰果然已经先一步到了,许是因着此事有关人命,宋绣锦并未跟着一道前来。
宋安辰神色冷沉,只略略与闻江铭打了个招呼,便目标明确地朝着宋家仆役的尸身而去。
“宋叔!”
虽然听着下人来报时,宋安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明确看见那仆役的尸身时,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脸色,当下便是神情一变,惊呼出声。
温筳的眼神沉了沉,心中有些不大好的预感,即便这仆役并非是孟怀路而死,可他到底是这仆役死前踹了他一脚。
光是因此,单看宋安辰对这“宋叔”不浅的感情,两者之间恐怕难以善了。
果然,闻江铭唇角划过一丝隐秘的笑容,故作不忍地看了那仆役的尸身一眼,上前道:“宋大人还请节哀,孟世子也许并非故意,只是一时在气头上.....”
闻江铭话还没说完,眼眶微微泛红的宋安辰锐利又带着点恨意的眼神便落在了孟怀路的身上。
“宋大人暂且别急,孟世子踹了人,是他的错。但眼下‘宋叔’的死因还不明了,万不能被轻易下了断言。”
温筳看了闻江铭一眼,声音有些清冷,许是宋安辰一开始便对她的印象不错,竟也有些听了进去。
他捏了捏拳头,按捺住了情绪一般,只冰冷地扫了孟怀路一眼。
这状况却叫想让孟怀路与宋安辰闹将起来的闻江铭十分不满,他眉眼压了些许下来,指尖轻微的动了动。
“大人,我查探了,这位死者心脉附近淤青破碎,却是因着叫人用力捶打致死之后,才会造成的。”
方才匆匆被差役叫过来的仵作看着这满屋子的贵人,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便干脆对着心中隐隐有了一点后悔的周大人回禀道。
这话里的意思,却叫人一时有些沉思。
“捶打致死。”
宋安辰徒然冷笑了一声,仿佛认定了孟怀路就是凶手一般:“孟世子眼下可还有旁的要说的?”
“这不可能,我分明踹地是他的.....”肚子......
孟怀路一惊,猛地皱起了眉,可看着宋安辰那明显痛恨又厌恶的神情,不知怎么的,便又忽然激起了他的叛逆心,叫后头那两字咽了下去。
“看来这结果是出来了,罗六小姐眼下还要继续维护着孟世子么?”闻江铭微微将眼睑垂了下来,唇边的笑意一闪即逝,说出来的话却尤为恶毒。
仿佛是在指责“罗禾妗”不顾青红皂白,执意要维护孟怀路一般。
顿时就将周大人乃至宋安辰的目光引到了温筳的身上。
温筳眼中划过一丝冷意,看了眼回禀完,便有些心虚地垂着眼睛,默然将自己缩进角落里的仵作,声音淡淡:“我向来只维护真相。”
“既然五殿下认为‘真相’如此,我自然无话可说。”
她冷冷地说完这话,仿佛认可妥协了一般,但话里故意加重的真相二字,却叫满是愤怒的宋安辰脑中猛然顿了一下。
不过面上他却没有丝毫表露,仍旧一副极其反感却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样看着孟怀路道:“孟世子身份高贵,抬脚弄死个把仆役,恐怕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宋叔与我情同亲人,恐怕是要去寻靖安候给我个交代了。”
宋安辰冷冷言罢,便要吩咐人带上宋叔的尸体离开。
“宋大人且慢。”
闻江铭忙开口阻止:“这仆役之死,尚还牵扯了这男子假扮女子,当街行骗之事,恐怕还不能叫宋大人将尸首带走。”
“周大人,你说我说的可对?”
他不仅开口阻止,还将恨不得将自己缩起来,免得叫人注意,怨恨上的周大人给拖下了水。
可说话的是五皇子,周大人根本不敢反驳,只能拿有些微胖的手指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干笑着在孟怀路隐含威胁的目光下附和道:“是,五殿下说的是,这案子还没结,相关的人事.....”
周大人的话语渐渐地在宋安辰极含压力的目光渐渐消失。
仿佛是察觉到宋安辰的不满,闻江铭顿了顿,才接着道:“待此案调查清楚了,我再亲自将他送回宋府好生安葬,向宋府赔罪可好?”
闻江铭开了口,宋安辰便是再不满,到底还是无法与皇权对着干。
他脸色难看地看了宋叔的尸身一眼,小心翼翼地将宋叔被扯散的衣衫给系回去,才缓缓站起身:“既然如此,还望五殿下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