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打女子?”
原本护在白衣女子身前的青年满脸愕然,对上孟怀路满含暴戾的双眼时,却又忽然哑然。Шww.l○ve?ueDu.С〇М
他瑟缩道往后躲了一躲,仿佛是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何要逞英雄,眼下得罪了这么个混不吝的氏族子弟。
闻江铭更是双目冰冷,示意差役挡在孟怀路身前,免得他突然发难:“孟世子是不是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话虽如此,孟怀路却嗤笑了一声:“五皇子殿下,我喊你一声殿下,可不代表你能管得了我。”
他行事无忌惯了,没个如同贵妃皇帝,或者他生父靖安候那般手握实权的人物,还当真压不住他。
闻江铭暗道失策,眼看着孟怀路一副大摇大摆的模样,穿过差役便要离开,脸色顿时十分黑沉。
闻江铭正头疼如何将孟怀路拖到宋安辰赶过来,才好强行将孟怀路接着宋安辰的手除去。
也不知温筳趁着没人注意,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那白衣女子的身边,一副想要扶起那女子,却又忽然松了手,发出一声惊叫来。
“你,你不是女子?”
什么?!这话一出,遑论本打算要走的孟怀路了,便是闻江铭都被这不在状况内的惊呼喊的一抖。
这下孟怀路倒是倒是停了下来,可闻江铭也没工夫高兴,他三两步走上前来,看着一把被温筳掀开了头发的白衣“女子”彩音。
“她”脸上虽然糊了一层厚厚的脂粉,但没了发丝的遮挡,细看之下果然能发觉这人的面容粗糙,虽样貌清秀,五官却比女子更为疏朗些许。
闻江铭豁然变色,脑中一时蒙蔽,竟没功夫去追究温筳不过是搀扶人,为何会这般巧合地将彩音的发丝掀开。
温筳的目光闪了闪,方才她便觉得这女子有些古怪,一来这女子样貌只算清秀。
今日又是孟金裳出嫁之日,孟怀路便是再胡闹,也不会当街如此行事,更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二来,刚刚孟怀路踹人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这女子被狠踹了一脚,分明应当十分疼痛,她脸上的面色却没没有太多变化。
细看之下,果然发现这“女子”脸上的妆容极其厚实,已经到了遮掩什么一般的地步。
温筳心中生疑,便借着去搀扶“她”的功夫试探了一下。
“你究竟是何人!”
这出乎意料的情况叫闻江铭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倒是周大人一看,事情有所转机,若是能将此事处理了,说不定不必得罪靖安侯府,反倒能巴结一回。
他立时便抛弃原本能不出头便不出头的想法,咳了一声站出来对着彩音便是一声厉喝。
“我,我。”彩音神色慌乱,一看就叫人能看出有所隐情。
孟怀路也不急着走了,冷冷笑了一声便站在原地,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如此设计于他。
白衣女子一时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根本不敢多看闻江铭等人,目光闪烁着往后头缩了缩。
“没想到孟世子的口味,竟然如此独特。”
沉寂半晌,温筳才仿佛震惊一般悠悠看了孟怀路一眼,顿时令孟怀路露出了仿佛吃屎一般的神情。
原本护着彩音的青年更是满脸遭受了欺骗的怒气,当下便转头反水道:“看来方才是我错怪孟世子了。”
“这....”青年原本想说女子,可一看彩音脸上那副矫揉造作的神情,便觉腹中隐隐作呕,立时转口道:“这人男扮女装,冲撞世子,定然是有所图谋!”
“周大人,您这般的父母官,可定然要为我们这些受了欺骗的人做主!”
那青年连多看彩音一眼都仿佛不肯,改口之快,叫彩音措手不及。
“那是自然。来人,还不将这诬陷世子,谋害了宋家仆役的贼人拿下!”
周大人原就打算借此讨好孟怀路,眼下自然是满口答应。
眼见着差役们忍着嫌恶上前去将满脸慌乱的彩音架了起来,要带回府衙去审理,闻江铭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派出人去寻来攀附诬陷孟怀路的青楼女子,竟然会变成一个男扮女装的人妖!
且这些人一唱一和地,竟叫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有了如此断言,还将原本用来引起宋安辰愤怒的宋家仆役之死安在那彩音身上。
不过孟怀路可不管闻江铭如何想的,眼见着自己身上的嫌疑因为温筳叫破自称彩音的男子的性别,瞬间被洗的一干二净。
毕竟原本众人先入为主地以为孟怀路是因为强抢民女,才会闹出这般事来,因而其言语自然不可信。
可等事情有了翻转,众人的心中尽皆是被彩音欺骗的愤怒,当然不会再相信彩音,而是会觉得孟怀路这般的纨绔子弟,根本不可能会看上一个男人。
出于对孟怀路的同情心之下,他们便会偏心孟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