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温筳冷笑一声,也不说信不信,只直勾勾看着大夫道,“都说大夫治病救人,您可莫要诓骗我才是。”
大夫干干笑了两声:“自然不敢。”
罗贡从温筳的态度中仿佛看出了点什么,还没等他追问,外头的小厮便道:“萧大夫来了。”
罗贡再顾不上深究,忙出去将萧云谈迎进来,因而也就错漏了那大夫眼中一瞬间的慌乱。
倒是温筳一直紧紧地盯着那大夫,漆黑的眼眸顿时沉了沉,心中不好的猜想愈发明显了。
果然,等萧云谈把完脉,脸色便十分难看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不要再胡乱给他用药,到底是谁,竟然还让他吃了这么大剂量的补药下去!”
这下浑说是罗贡,便是温筳,都惊讶地朝萧云谈看过去:“补药?”
“怎么?你不拿补药当回事?”萧云谈冷眼朝着问出声的罗贡看去,“是药三分毒,我早便说过,令公子的病已经好了,往后不可随意用药。”
“你们既然不遵医嘱,我也治不好他的病。”
萧云谈言罢,便一副拔腿就要走的模样,边上的大夫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心中巴不得萧云谈早点走。
不过想也知道,罗贡并不会就这般放萧云谈离开。
一番讨好许诺,萧云谈才勉为其难地应承下来,重新给罗成镜开了药,拿去叫下人煎药。
一同忙活下来,眼看罗成镜脸色恢复不少,额间热度也降了下去,罗贡才松了口气、打发了二姨娘将萧云谈送着离开。
“说罢,谁给成儿用了补药。”
等人一走,罗贡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他倒是没往大夫身上想,毕竟罗成镜的病也不是寻常人能治的,那大夫瞧不出来,顶多算是个医术不精。
相较之下,他反倒是更怀疑是二姨娘动了手脚。
谁知长怀想了半晌,都没没能想起来自己公子何时用了大剂量的补药,满脸的疑惑不解:“公子近来的吃食都是照着府里一道的,不曾擅自服用补药。”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也未曾有不明来源的吃食送进来过。”
看着罗贡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温筳看了那大夫,忽然问道:“你说昨日兄长去吃了酒宴,可用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话落,罗贡的视线便自然落在了温筳身上,有些奇怪她为何会这般问话。
倒是长怀,得了温筳的提醒,冥思苦想之下,终于露出一点恍然的神情:“六小姐不说,我倒是忘了,昨日里那酒宴陈家表少爷也在场,倒是府中酿造了一坛药酒,已经埋了十多年,叫他给偷偷挖着带出来了。”
“众位公子一时兴起,便拿着那坛药酒饮了一通,公子碍不过陈少爷的面子,便也饮了几杯,旁的便没有了。”
罗贡听完哪里还能不明白,只是这事细究起来,也只能算作乌龙一场,外人又哪里能知道罗成镜的身子受不得补。
因而他脸色虽黑,却一时有些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