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的李掌柜到底还是没能熬住,将消息透给了闻淮卿。(?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依照李掌柜之言,闻崇鸣因皇帝迟迟不肯将遗诏立下,不安之余做了两手准备,想要等皇帝病重之时,约定西疆发起战争,好趁机逼迫皇帝让位。
闻崇鸣甚至允诺西疆的四王子,等他登位,便助他成为西疆之主,也算互惠互利。
而其中罗贡会让他前去与西疆王子穆默尔接洽,则是在其中还想要为自己博一份功劳,好等闻崇鸣即位之后,握住更多把柄,将权势更近一步。
两人可也算是各有心思。
“他怎么敢!”闻淮卿目光冷沉地猛然拍了一下桌面,霍然站起身来,脸上尽是一片肃杀。
跪在地上的李掌柜讥讽地笑了一声:“权势诱人,若是三皇子殿下在那般位置上,指不定能做的比太子与老爷更决绝。”
“少拿他们与子璋比。”
温筳从屋中外头大步走进来,皱着眉不屑地看了李掌柜,上来便是冲着闻淮卿而去。
“你怎么来了?”闻淮卿原本满身的怒气,在看到温筳时稍稍卸去了些许,有些惊讶地问她。
温筳不雅地微微翻了个白眼,这神情叫她做起来,却有些难言的灵动与娇俏:“还不是听说你这几日在府上吃不好睡不下的,我若是再不来,看你能将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
言罢,仿佛为了证明并非是她胡言,温筳走上前扯了扯闻淮卿微微凹陷进去的两颊,有些不满。
闻淮卿不得不苦笑两声,这段日子来,皇帝虽瞧每日里红光满面的,可实际上,身子却是越发不好了。
也不知闻崇鸣是不是有所察觉,虽然他人是在府上不曾出来,瞧着一副安分禁足的模样。
可私下里下动作一个接一个,拉拢朝臣,打压与他政见不合的都算是克制的了,连来他府上找寻林家暗卫信物的死士一波接一波。
他一面要操心着想叫皇帝的病能稍好些,一面又要严格控制着府上的人流,免得叫人浑水摸鱼。
另一头,还要处理闻崇鸣与闻于瑾两厢越发激烈争斗下误伤的朝臣,好生安抚他们,这一下来,可不见日渐瘦弱了么。
只是这话,闻淮卿也不会说给温筳听,免得叫她跟着担心。
他看了眼地上跪着,探究地看向他们的李掌故,挥了挥手,吩咐人将他带下去:“我会派人去将你家中都从西疆带回来,在这之前,你好生在牢里待着。”
闻淮卿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直刺人心的冷厉光芒:“但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小心思,安分点,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李掌柜心中一虚,不敢与闻淮卿对视,忙不迭将头低了下去。
虽然他早有准备,但还当真没想到这明面上瞧着毫不突出的三皇子殿下,这满身的气势,竟比当了多年太子的闻崇鸣还要来得盛。
外头的人,竟还没“罗六小姐”看得明白,竟是都看走眼了,往后恐怕是要吃大亏。
李掌柜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看了闻淮卿边上的“罗禾妗”一眼,半点没有反抗,顺从地跟着领了罚之后伤势未愈,走路有些别扭的秦严离开。
“他可是招认了?”温筳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李掌柜的背影,回头问道。
闻淮卿点了下头,上去牵住温筳的手,将她带到身边坐下,才沉沉地叹了口气,眉眼间透露出些许疲惫。
温筳抿了下唇,抽出手来替他按了按脑穴,小心问道:“近来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话一出,她明显感觉到原本在她手下放松了不少的闻淮卿徒然一僵,心中便有了底。
“果真是瞒不过你。”闻淮卿苦笑了一声,将温筳的手拉下来放在怀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胸前挂着的铜哨放在了她手心里。
“父皇身体越发不好了,近来都不大理事,一大半的事情放在了二皇兄的手里,这倒也罢了。”
闻淮卿顿了顿,脸色虽然不大好,但还是道:“我与他虽然有些私仇,可朝中之事,交到他手里,总好过交给大哥去。”
“既然如此,事情便还说不上坏,为何.....”
温筳惊讶地看了眼这铜哨,皱眉问道:“我在太师府里没什么事,这东西,还是在你手里更有用些。”
她正想拒绝,闻淮卿却按住了她的手,微微摇了摇头:“正因如此,父皇所为恐怕是正好激怒了大哥,前些时候,宫中的禁军统领,最是衷心父皇的左武卫刘将军在换防回府的途中遇上了刺杀。”
“眼下正受了重伤在府上躺着,恐怕是命不久矣了。”
若非宫中局势紧张,闻淮卿没有多余的心力护着太师府的温筳,他也不会想着在这个时候将铜哨还给温筳。
一来能更好的保护住并无武力的温筳,而来,正好断了闻崇鸣寻到铜哨的机会。
听他将利弊分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