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温筳颇有深意的笑容一闪而过,叫罗锦更觉不安,手下用力搅了搅衣袖,强做镇定道:“正是如此,东宫中仆役众多,这般不起眼的人物,太子殿下哪里能记得住。〖?愛阅讀〗”
“这么说来,四妹这是承认,方才诬陷指责这人掳走了六妹之事,皆是胡言了?”
罗成镜冷笑了一声,用从未有过的冷漠声音道,“若是六妹方才不曾恰好遇见这贼人,她岂非白白受了你的冤枉,叫人为之诟病?”
话音才落下,罗夫人便十分解气地低低嗤笑了一声,才上前故作失望道:“锦儿,二姨娘便是这般教导你的?诬陷家中嫡妹,实在是叫人心痛!”
比较起不日便要出嫁的“罗禾妗”而言,罗夫人自然是更为痛恨在她面前碍眼了多年的二姨娘母子三人。
因而落井下石对罗夫人而言,根本算不上问题。
“我....”罗锦这会儿也慌了神,有些无措地将目光投到闻崇鸣的身上希望他能帮自己出言申辩。
闻崇鸣却根本看也不看罗锦,叫她的眼神都落了个空,边上的罗正韵看得节解气不已,暗道一声,该!
罗正韵虽然如今也放弃了再嫁进东宫的打算,却并不代表着,她会心甘情愿地看着罗锦与闻崇鸣两人如胶似漆。
二姨娘脸色变了变,正要为罗锦解围,却被罗贡瞪了一眼,干巴巴地立在原地。
“大哥这话说得重了些,妹妹许是过于担心六妹,这才一时情急,将话说得过了些,都是自家亲人,何必计较这些。”
罗轲见罗锦面上燥红,无措地立在原地,忙从人群里走出来,想要将此事转圜过去,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轲儿说的是,不过是些许小事,何必如此斤斤计较。”罗贡亦跟着附和,只想着尽快将此事揭过,全然不顾“罗禾妗”也是他亲生的女儿,若是不能将此事讲明,往后她可能会遭受的诟病。
除了别有心思的罗夫人,与罗成镜之外,其他人如此厚颜无耻,有志一同地将事情掩盖过去,险些要将闻淮卿气笑了。
“看罗二公子这意思,禾妗这委屈今日便是白受了?”
闻淮卿的目光冷沉,盯着人看时,竟叫人全然招架不住,罗轲下意识地便要将目光移开,闻淮卿却不想这般放过。
他重重哼了一声,将后头那男子扯出来一把掼在地上,满面寒霜地环顾了一圈:“罗二公子,你是不是小瞧了禾妗?”
“她可与无人撑腰的宋公子大不相同,便是我再不看重她,那她也是往后明媒正娶的三皇子妃,代表的是我三皇子府的脸面,可不是任谁都能欺辱的。”
说着,闻淮卿的眼神还有意无意地落在了罗锦身上,叫她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见此,闻淮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就这点胆子,也敢拿他们做筏子,去设计宋家人?
他早便忍了一腔怒火了,要不是方才温筳拉着,他能将这些人一个个都拉出去教训一顿!
罗轲闻言一滞,下意识便朝在场唯二比闻淮卿身份更高的闻崇鸣与闻于瑾看去,暗自企盼若是闻淮卿当真不顾身份发起疯来,也好有人能拦得住,一时又暗暗有些后悔。
怨怪罗锦无事,去招惹“罗禾妗”与这位任性的皇子做什么。
偏偏闻崇鸣因地上跪着那人确实是他府中的,而一时不好开口,若只是叫人觉得自己有所偏私还罢了。
可万一自己多说了两句,露出破绽来,真让人发觉此事与他有关,让闻淮卿将矛头对准了他,才叫难办。
因而闻崇鸣只做未曾看见罗轲求助的目光,缄默不语。
至于闻于瑾,不带头奚落太师府的人便罢了,哪还有可能会帮着他说话。
闻淮卿见状,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拿脚尖踢了踢地上那个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不要被人注意到的男子,将他的哑穴解了开来。
“说来也是巧了,罗大人可知道我是在何处抓到这人的?”闻淮卿笑着点了点掌心,却无端叫罗锦心中泛出一丝惧意来。
话说到这份上,罗贡也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他稳下心神,沉沉问道:“是在何处?”
闻淮卿状若无意地将目光扫过罗正韵,呵了一声道:“便是在临江楼边上一条暗巷外头。”
罗锦听着心头便是一跳,猛然捏紧了掌心,愕然看向了闻淮卿,心道莫非真有这般巧合的事?
她原本以为闻淮卿在太师府门口带走“罗禾妗”,是因为前些日子,她与太子拉拢“罗禾妗”,也闻淮卿抹黑了不少。
闻淮卿想要借机教训她一回,怎么也不会往这边来,这才在听到这消息之后,故意散播流言,借此将罗成镜哄骗出去,好撞见宋安辰两人。
在场众人里,除了罗正韵与罗夫人,哪个不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只听着一句,便隐约能猜测出点什么来了。
偏偏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