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抛去一个挑衅的神情。便是满腹才学,诗词能作得好又如何,没有这八面玲珑的本事,不照样还是她的轲儿能在太子跟前露风头?
也就罗成镜这般的傻子,这般好的机会,还不知道巴结太子,竟想着硬生生把人往外推!
如今看不出来如何,等将来太子即位,罗贡又能保他几年,往后还不是得仰仗她的孩子!
罗夫人本就是经不起挑衅的性子,跟别说还是与她相争了十数年的二姨娘!当下便冷了脸色下来。
她不能当着罗贡与众人的面,自降身份去与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计较,便只能狠狠地皱着眉头,问身边的人:“六小姐人呢?怎么还没到!”
没等站在边远角落里的梧叶上前解释,前头就有不明就里的下人嘴快地道:“方才在太师府门口叫人劫走了!”
完了!梧叶听着立时眼前一黑,顾不得旁的,就要上去言明。
偏那下人也不知怎么回事,没弄清楚胡乱说了话也就罢了,偏偏声音还不低,才刚说完,宴上众人便听了个清。
“你说什么!”
“被谁劫走了!”
前一句是心惊肉跳的闻于瑾,后一句则是彻底变了脸色,却还能捋得清思绪的罗成镜。
那下人被两人齐声厉喝,蒙了一瞬。
他半晌才拿眼角的余光扫了扫人群后头,磕磕巴巴地道:“我,我也不知道是谁,就看见个黑色的人影,大约是个男人,‘嗖’一下抱着六小姐就走了。”
梧叶听得大为焦急,偏偏不知是谁,这时候突然从她身后捂住了她的嘴,硬生生将她拖到了角落里。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到现在才说!”罗夫人满脸怒容,根本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竟能扯出怎么一桩事,早知道便不多这个嘴了。
“罗禾妗”出了事不要紧,要是因此搅黄了今日宴席,影响了罗成镜的前途,她定然饶不了她!
那下人支支吾吾地往后看了一眼,没见着梧叶的身影,才道:“是六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不让我们说。”
梧叶确实说了这般的话,那么多人听着呢,他也不怕被戳穿。
宾客们一时哗然,这无辜被掳走,与串通好了故意被掳走的意义可大不相同,这罗家六小姐当真是惊人。
罗贡的脸色立时变得冰冷,沉声问道:“梧叶人呢?让她出来好好解释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人们面面相觑,道方才梧叶还在这儿的,一晃眼的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光看着太师府的下人们乱作一团,却哪里都寻不见梧叶的人影,便有宾客坐不大住,咳了两声想要先行告辞,免得看了太师府的笑话,叫人嫉恨。
却碍于无人先行开口,免得罗太师记住了出头鸟,而暂时打算观望片刻。
罗成镜皱着眉,盯着那个禀告的下人看了许久,隐约察觉了一丝不大对劲的地方,他豁然站起身来,面色冰冷地问道:“你可看清那人往哪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