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轲得中探花的欣喜中回过神来,罗贡也没忘了他最为喜爱的儿子罗成镜,正想着安慰勉力他一番。〖?愛阅讀〗
“成儿,你这回定是因身体不适,才发挥失常,不必放在心上,等三年之后再.....”
罗贡话才说了一半,就见方才那道贺的公公去而复返,身后跟着比方才更隆重些的仪仗。
“罗大人,咱家给您道喜了!”
罗贡忙停下方才说的话,领着众人从座上下来,疑惑道:“公公方才不是给我道过喜了,怎么还劳烦公公特意再跑一趟?”
公公满面比方才更为热情的笑容,上前一步来喜道:“罗大人家中家教甚好,两位公子都得了皇上的赏识,咱家自然还得再跑一趟。”
“公公这是何意?”罗贡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照他看来,若是罗成镜也得了名次,方才公公便该一块儿道明了,怎么也不会反身折回来。
反倒是罗夫人更快一步地反应了过来,她瞪大了双眼,难言惊喜地问道:“莫非是我的成儿....?”
“正是。”公公笑着将话接过去,将目光对准了站在罗贡等人身后,却难掩一身气度的罗成镜。
“罗大公子当真是别出心裁,唯恐借了罗大人的名头才得人赏识,生生化了名姓参加秋试,逗得咱家得了三皇子殿下的提点,才寻找咱们的状元郎。”
果然如此!
饶是温筳早有猜测,等真确认了这消息,还是狠狠松了口气,面上漫出笑意来,趁着众人还在愣神的功夫,对着罗成镜低声道:“兄长可真是能瞒。”
感受到温筳凑近过来的温热气息,罗成镜面上微微泛红,又很快压了下去,咳了一声,轻声道:“我并非故意所为。”
其实是怕若是当真得不了名次,也好免得叫“罗禾妗”失望,而非是什么不想借助罗贡的权势。
只是没想到温筳会让闻淮卿去留意他的去向,致使众人都提前发现了此事,好在结果并未让他失望。
罗成镜也很是松了一口气,上前接受了公公的道贺,言明次日进宫去面见皇上等事之后,那公公才当真告辞离去。
“成儿果然没有辜负为父的期望!”
若说方才罗贡尚还有些自持,等公公转身离去,他终于不再压着心中的喜意,大笑着道。
“是父亲教导有方。”罗成镜眸色深黑,丝毫没有喜形于色。
眼下的情形便一时翻转过来,二姨娘脸上的喜色淡了不少,再是中了探花,在既是嫡子,又是状元的罗成镜面前。
罗轲那点子成就,分明就会被忽略不计。
若是没有罗夫人与罗成镜便好了,如此所有的名誉风光,便都是她的锦儿与轲儿的。
罗夫人不足为惧,麻烦的,还是罗成镜,他可不像罗夫人一般又蠢又毒。
二姨娘看着罗成镜有一瞬间的阴郁,令温筳似有所觉地看了她一眼,却转瞬不见,险些令温筳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
不论如何,罗贡今日十分高兴,当下便吩咐小厮下人在临江楼里定了席面办宴,广邀好友朝臣。
韵桃院里,罗正韵听着这消息愕然半晌,久未打理的发丝垂落在面颊两边,将她阴沉不定的神情彻底遮掩住。
“办宴的时间是什么时候?”罗正韵阴沉沉的声音叫人听着发慌。
挽袖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气,才道:“明日等长公子从宫中受封回府的时候。”
罗正韵唇边挑起一抹笑意,喃喃道:“是么,兄长中了状元,我是他嫡亲的妹妹,父亲总该将我放出去了罢?”
听着这话,挽袖将头低得更深了些,生怕让罗正韵知道罗贡恐怕早已经将她忘到脑后的消息,突然发疯,再拿她来出气。
“父亲邀请了什么人?”罗正韵却半点不知挽袖的想法,拢了拢干枯杂乱的发丝,声音平缓地问道,却叫人听着心中一寒。
“除了三殿下等考官,老爷的同僚,大约还有这回一同参试的学子。”
没等罗正韵借着发问,挽袖便格外自觉地道:“虽说太子殿下被禁足了,但若是老爷以舅舅的身份相邀,想必皇上也不会为难。”
“是么.....”
近来消瘦不少的罗正韵勾唇一笑,在屋子里显得格外阴冷,挽袖莫名打了个寒颤,有些看不大懂她心中的想法。
“挽袖,你跟了我不少年,想必是不会骗我的,对吧?”罗正韵空洞黑灰的双眸定在挽袖的脸上,“我要你帮我去做件事情.....”
低低的言语声,被凉风吹散在秋日里,莫名叫人觉得萧瑟。
.......
临江楼沿江而建,站在楼上厢房的窗口,一眼便能看见底下江水滔滔的河面,还有不远处阴暗不见人的小巷子。
罗贡财大气粗地将整个临江楼包了下来,罗成镜虽有些不大情愿这般招摇,可耐不住罗贡觉得他早些年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