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边便是是了。”
封枝回忆着,忽然发觉了一点奇怪的地方:“可本该与我毫无交集的六皇子,不知为何,突然便上来与我搭话。”
温筳若有所思问道:“可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那倒不是。”封枝摇头否认,“只问了些寻常,与家兄有关的话。”
那日温筳忙着应付闻崇鸣,倒还真未曾关注封枝为何不在,因而不再搭话,只听着封枝接着道。
“如此也就罢了,只是那山道上不知是被谁放了些许碎石子,我那时心绪不宁,一时未曾注意,便踩上去跌往道边了。”
温筳眨了眨眼,忽然猜到了后头的事情,哑然问道:“然后六皇子救了你?”
封枝垂着眼眸,叫人看不清其中神情,过了半晌,才说不上懊恼还是旁的什么,低低地应了一声。
“姐姐可喜欢六皇子?”温筳恍然察觉了一丝方才没摸到的奇怪之处,紧紧看着封枝的脸问道。
若是说封枝当真半点不肯妥协,以她的身手,只凭着一个婢女,怎么也不可能困住她的。
若是别处封枝去不了躲不成,想个法子传信给她,总是不难的。可温筳从昨日到今日,都不曾受到分毫消息,可见封枝心中并不如她表面上那般抗拒这亲事。
封枝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袖,偏开脸去不敢直视温筳,许久才哑声道:“不瞒妹妹,年幼不知事的时候,我曾喜欢过他的。”
温筳本想开口说话,忽然听着门外一声低低的惊呼,却又戛然而止。
她顿了下,与封枝对视了一眼,一个箭步冲到门边将门扇拉开,流露猝不及防便跌进了屋中。
封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站在门内居高临下地凉凉注视着满脸慌乱的流露:“你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奴婢是想来看看小姐屋中的茶水是不是该续了.....”顶着封枝冰凉的目光,流露磕磕绊绊的说话声愈发地低了下去。
最后,她只嗫喏了两下双唇,低着头,不敢再看封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这怕是庙小,养不住你。”封枝凌厉的目光扫过院子里零散走过的下人,“改日我便跟兄长说,让你去他那里伺候,往后不必再出现我眼前。”
流露豁然变了脸色,刚想要求饶,封枝便啪地一下将门扇摔着关上了。
在门外站了一会,流露才咬着唇小步走过拐角,低声想面前站着的两个青年礼道:“公子,六皇子殿下。”
剑眉星目的封华远看着她淡淡点了下头,道:“既然枝枝不想再见到你,往后就去外院里吧。”
言罢,封华远便看也不看脸色极度难看的流露,对着边上的闻江流示意道:“府上还有些旁的事情,我便不陪着六殿下了。”
略略停了一下,封华远不知是故意还是揶揄,又补充道:“六殿下若是听够了小妹的心事,便进去见她一面吧。”
闻江流神情复杂地,看了这位平日里最爱板着一张严肃脸的参知政事大人,说不清心头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