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玉淡淡瞥了赵流晴一眼,自然知道她是在拿自己当枪使,不过她会答应一道前来,却是她本来就与“罗禾妗”不和,想要借此打压罢了。『Шww.loveYueDu.?om』
因而对着赵流晴的小手段,闻溪玉也没有太过反感,她顺势看向温筳,却并不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闻于瑾的事情摊开来讲。
只转而厉声道:“你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行礼?”
温筳一愣,没想到闻溪玉竟还有些脑子,知道若是在外面拿闻于瑾说事,哪怕一时逞了口舌之快,回头要被孟贵妃责罚不说,便自己她自己,恐怕也要受些声名牵连。
同胞兄妹,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至于见礼,温筳又不是那种死犟着不肯低头的人,她最喜欢的,是借机将人彻底打压下去!
想罢,温筳便干脆利落地屈膝给闻溪玉行了礼:“罗家禾妗,见过公主殿下。”
不过,温筳也不是吃亏不还的人。
行完礼,她不等闻溪玉开口,便自己站了起来,飞快地对着她道:“既然我已经见了礼,公主殿下是不是该让撞了我的车夫给个交代?”
闻溪玉脸色不渝,她没想到“罗禾妗”这般能屈能伸,令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跳过了温筳的问题,只冷冷道:“我让你起来了吗?”
闻溪玉说这话的功夫,原本因为院墙被撞而吓了一大跳的献王府门房,发现闹事的是公主,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事情。
回头便去将府里忙着与温瑾温存的闻律白叫了出来。
温筳眼角一瞥,就看见了黑沉着脸色,大步走来的闻律白,嘴角飞快地划过一缕凉凉笑意,垂着脸“噗通”一声,干脆直接过了下去,一副惶恐的模样道:“公主殿下教训的是。”
闻溪玉与赵流晴坐在车上,被车框子挡着,根本看不见走来的闻律白。
初初被温筳行大礼的举动震惊到之后,狐疑之后,闻溪玉紧跟着便升起一阵畅快,轻呵了一声,嘲讽道:“罗六小姐知道便好,我没吩咐,你就在这里好好跪着。”
远远看见“罗禾妗”毫不犹豫跪下去,还以为是宫中那位微服私访,走近了才听见闻溪玉话的闻律白脚步顿了一下。
“什么时候被赐了婚的贵女见公主,还要行这般大礼了?”
本就因为被打搅了与妻儿相处,而心情十分不妙的闻律白,哪怕看出来温筳恐怕是故意。
看在温瑾的面子上,闻律白也不会拆她的台,一身火气就只能冲着车上那个不太熟悉的侄女儿去了。
“皇叔?”闻溪玉这才看见车外的闻律白,她对这个从下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的皇叔有些发憷,正想要下马车来见礼。
结果温筳好巧不巧地就跪在马车边上,活生生将她下来的路给堵住了,闻溪玉再是任性,也不能当着闻律白的面,踩着温筳的背下来。
另一边却是狭窄的墙面,根本没法下脚,她一时进退两难。
偏温筳还嫌闻溪玉不够为难,声音清亮地开口道:“献王爷见谅,方才公主殿下说了,没得她吩咐,我不能起来,无法给王爷行礼了。”
闻溪玉立时心头一跳,顶着闻律白凌厉的目光脸皮子一抽,磕磕巴巴道:“你胡说什么!”
温筳却眼皮子都不抬,淡淡道:“若非公主殿下要求,莫非我还能自己跪在地上不起来么!”
除了傻子,自然没人会做这种事,何况闻溪玉还在温筳的故意诱导下确实说了这般的话。
闻溪玉百口莫辩,只能垂着眼不敢去看闻律白,恼道:“你还跪着做什么!还不起来!”
“多谢公主殿下。”温筳低垂着头,唇角却飞快地划过一丝嘲讽,收敛了神情,才站起来。
“许久未见,十公主的规矩倒是越来越大了,我的王府门口,王妃的贵客,也得摆个谱才甘心,贵妃娘娘当真是好教养。”
闻溪玉才稍稍松了口气,在赵流晴的搀扶下,想要下马车来,闻律白张口就吓得她一个踉跄,险些跌下马车来,顿时站在车门口不敢动了。
“皇叔,我......”
闻溪玉张口欲言,却被闻律白不耐烦地打断:“行了,我看你也不用下来了,免得还在我府里生事。”
她愕然抬眼,虽说这趟是因为赵流晴的怂恿,她才来的,可好容易才对她消除了芥蒂的孟贵妃也好生嘱托了她,令她好好讨好闻律白以及温瑾。
若是能将闻律白拉拢过来,往后对闻于瑾便是一大助力。
可她这才到门口,由着自己发泄了一通对“罗禾妗”的不满,就被闻律白赶回去了?
恐怕当时候光是孟贵妃,就能打死她!闻溪玉不敢置信地看向闻律白,还想求求情。
闻律白却是理也不理她,转头就对着温筳淡淡地道:“瑾儿等了你好些时候了,不要多在府外与些不相干的人耽搁,赶紧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