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边茶盏的盖子轻轻嗑上,孟贵妃脸上半点笑意都没了,只淡淡道:“虽说寻常人家讲究父母之母,可于瑾生在皇家,他的亲事,也并非全然是我能做主的。L〇Vё?UEDU.C〇М”
眼看孟贵妃有回绝之意,赵夫人想起家中那个一副非闻于瑾不嫁模样的赵流晴,脑子便突突地疼。
这脑子一疼,便容易不清醒,做出叫人往后回想起来,便后悔不已的事情来。
她转了转眼珠子,勉力争取道:“再如何,总归还得娘娘掌眼不是,且晴儿昨日还与我道,她在赏花会上见着二殿下了。”
赵夫人颇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含糊着,颇有些威胁意味地道:“听闻二殿下还与那罗家六小姐有些......若叫人拿来做文章,怕是要毁了二殿下的名声。”
孟贵妃虽然也不喜欢温筳,闻言确实皱了下眉,可转念一想,昨儿的赏花会,闻于瑾回来便给她带了个让人心生炸裂的消息,且还与闻淮卿有关。
若说与那“罗禾妗”没有关系,她是半点不信的。
孟贵妃面无表情,眼中满含冷意地看向赵夫人:“这么说来,赵夫人倒是在为皇儿着想了。”
赵夫人再是迟钝,这会儿也听出孟贵妃的不悦来了,只是她已然骑虎难下,目光闪烁着笑了两声,口称不敢。
“正好,皇儿昨日进宫来给我请安,我想他地紧,便留他在宫中住了一晚。”孟贵妃嗤笑一声,转脸吩咐了宫女去将闻于瑾叫来。
“总归是他自己的皇妃,怎么着也该随了他的意,正好问问他的自己的想法。”
赵夫人闻言有一瞬间的惊慌,她怎么会不知道闻于瑾恐怕对赵流晴的印象不大好。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赵流晴闹得进宫来,想走孟贵妃的路子,一听孟贵妃要将闻于瑾叫来,岂不是将事情绕回原点了么。
不过惊慌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等赵夫人瞧见风度翩翩的闻于瑾踏进殿里来时,她转念想到自家可是闻于瑾的嫡系,他如何都不会太过下自己的面子,反而安下心来了。
谁知闻于瑾还真没想过要给赵夫人面子,看也未看她一眼,对着孟贵妃张口就是一句:“母妃,儿臣如今并未遇到心仪之人,不想过早成亲。”
赵夫人有一瞬间的无措,可她并未意识到,闻于瑾或许会给赵光,乃至赵景些许面子。
可即便是他们,若要是妄图染指自己的婚嫁,闻于瑾恐怕都不会给好脸色,更何况是赵夫人这般的妇人了。
她仍旧摆着笑意,不肯死心地试探了一句:“二殿下说笑了,到了时候哪有人不想成亲的,且晴儿心仪殿下许久,她父兄又在朝中为官,往后帮衬着殿下,是不成问题的。”
闻于瑾娶不着心上人“罗禾妗”,已经是烦闷不已了,更不必说赵流晴还得罪了“罗禾妗”,闻于瑾哪里会给她面子。
当下他脸色便彻底冷了下来,鄙夷地看了眼巴巴望着他的赵夫人,淡淡道:“赵夫人这是在威胁我?”
他说着,不等赵夫人开口,满身冷沉的怒气便直直地朝着赵夫人而去:“不说赵流晴她自视甚高,喜欢仗势欺人,根本没一点配得上当皇子妃。”
“赵夫人莫非以为,我还得靠着联姻,才能换来你赵家的衷心不成?若是赵大人也这般想,我不介意他另谋高就!”
这话一出,赵夫人才彻底惨白了脸,被闻于瑾一身皇家气势压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呐呐着说不出来。
孟贵妃嘴角划过一丝讥讽的笑意,看着赵夫人被闻于瑾吓得差不多了,才施恩般淡淡道:“皇儿,赵夫人好歹也是重臣之妇,略施惩戒便罢了。”
免得叫赵景两人当真对闻于瑾生了龌龊。
闻于瑾闻声知意,略缓了缓,才平和道:“想来赵夫人今日也是一时糊涂,我暂且不与你计较,若是若日还敢妄图染指皇子婚事。”
言犹未尽的威胁顿时将赵夫人吓出来一身的冷汗来,忙不迭的磕头认罪道:“臣妇不敢了,多谢殿下开恩。”
这么一闹,赵夫人再没颜面在宫中多待,坐立难安地留了片刻,便寻了借口出宫。
此事若是到此结束,也就罢了,孟贵妃与闻于瑾看在赵景与赵光两人的份上,也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叫赵家难堪。
可宫中却不止孟贵妃一家独大,此事闹得动静并不小,没多久就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皇后听罢,便觉她正好能借着这个机会给闻于瑾与赵家之间添点堵,转头便叫人将赵流晴自视甚高,却被闻于瑾贬斥的消息传了出去。
女子自荐出嫁本就够叫人议论的了,何况闻于瑾还这般不给面子,当下就将赵流晴的脸面丢得差不多了。
偏偏此事确实是赵流晴与赵夫人自作主张,赵光与赵景不仅不能去向闻于瑾讨说法,回头还得亲自上了二皇子府的门去请罪。
赵流晴简直是丢了夫人又折兵,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