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几分信的,因而勉强将心神从闻淮卿紧紧箍在“罗禾妗”身侧的手上转移开来。
他思衬片刻,问道:“可既然你们已经发觉了问题,为何不直接进宫禀明父皇?”
相较太子而言,闻于瑾虽然对皇位也有觊觎之心,可还当真从没有起过这些歪心思,最多也就想着拉拢朝臣,安插自己的势力,将太子拉下马。
就是当初状告林将军府,将林唯义拉下马,往军中安插自己的人马一事。
一来,他是知道皇帝对林唯义有所忌惮,早就想要铲除林唯义,他才顺势而为。
二来,也是太子刚巧就递了把柄到他手上,他不用,实在对不起多年的筹谋。可要说他有半点谋逆之心,那还真连想都没想过。
这回不用等温筳开口,闻淮卿便冷笑一声:“是我的失误,没想到我这么个没有多大用处的皇子,大哥都不放心,要在我府里安插细作。”
这话说得精妙,令闻于瑾跟着心头一紧,他并不知闻崇鸣是因为猜到暗卫信物可能在三皇子府才特意安排的人。
暗道若是连闻淮卿府上都有了细作,他的二皇子府,恐怕更是不能幸免于难,待他回府,许是该好好调查了。
闻淮卿也没管闻于瑾那一瞬间心中转过的念头,只眉眼冷沉道:“前些日子闹出事来,令我被父皇禁足的,就是大哥的人。”
“她偷了记录太子屯兵消息的密信。”
既然敢与闻崇鸣相争,闻于瑾自然并非蠢人,只稍稍提了这么一句,他便恍然明白过来,脸色跟着有些难看。
“你们想让我进宫,将这事告诉父皇?”
温筳点了点头,道:“如今不仅是子璋,便是我,也难有名正言顺见到皇上的机会,只有二殿下与皇上单独见面,不会引起太子殿下的怀疑。”
闻于瑾一默,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却不知是为了故意刺激闻淮卿,还是当真这般以为。
他半晌才看着闻淮卿,沉声道:“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母妃害死了慧妃,对我们恨之入骨么,眼下怎么肯相信我?”
闻淮卿如同被水浸透一般的黑沉双眸顿时冷了下来,嗤笑一声:“若非没有别的法子,你以为我愿意与你为伍么?”
这话一出,闻淮卿身上的纨绔之气顿时散尽,透出叫闻于瑾暗暗心惊的凌厉气势来。
气氛一时格外僵硬,温筳见势不好,忙从闻淮卿怀中挣脱出来,打圆场道:“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码归一码。”
“皇上毕竟是你们的父皇,我想二皇子殿下也不会希望他出事的。当务之急,还是将消息告诉皇上更要紧。”
至于陈年旧怨,自然是要等到往后有了切实的证据,再来好好算上一算。
言罢,温筳便拉了下与闻于瑾针锋相对的闻淮卿的衣袖,示意他冷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