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淮卿冷哼一声,总算肯受了满身气势,温筳见状才暗松口气。
反倒是闻于瑾,面上瞧着没甚反应,心中却是暗暗吃惊,见他被温筳劝服,眸光闪了下,意味不明地叹道:“的亏三弟对皇位无意,否则我最该防着的,恐怕就不是大哥了。”
闻淮卿唇角没憋住露出一丝冷笑来:“二哥有功夫在这里试探我,倒不如早点回宫去禀明父皇,别让大哥给一锅端了才好。”
“总归我不过是个个孤家寡人,往后成了婚,还是与他沾亲带故的,想来是不会对我如何的。”
说着,闻淮卿还上下扫了闻于瑾一眼,目光里的嫌弃简直铺面而来。
“可二哥就不同了,宫中尚还有个贵妃娘娘不说,你看他愿不愿意放过你?”
闻于瑾被闻淮卿这直白的话说得一梗,脸色格外难看地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句反讽:“倒是劳烦三弟为我费心了。”
“二哥不必客气,要不是为了父皇,你当我愿意见你?”闻淮卿果真半点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气得闻于瑾简直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翩翩风度,好歹还记着“罗禾妗”在场。
他勉强将火气压了下去,转而道:“罗六小姐的话我是信的,等回了宫,我便去求见父皇。”
他顿了下,干脆无视了闻淮卿,低声道:“三弟他风流多年,怕是根本不懂如何尊重女儿家。若是往后六小姐有什么难处,尽管来二皇子府寻我。”
言罢,闻于瑾便对着黑下脸来的闻淮卿挑衅一笑,不等他说话,便头也不回地寻了路下山去。
“要不是他走得快,我.....”闻淮卿分得清主次,见此,倒也未曾上前拦住闻于瑾,只气哼哼地低声念叨。
温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揶揄道:“殿下便要如何?”
她半点没察觉闻淮卿已经眼神危险地落在了自己身上,笑得眉眼绚丽。
“我还没计较你方才在众人面前说的那番话,你还敢取笑我。”
闻淮卿轻哼一声,故意绷出一张严肃的脸来,伸手就将温筳压进怀中,恼怒地低头轻轻衔住了她肩颈上的一块肉。
温筳被他“咬”着,只觉痒的不行,一边颤抖着忍笑,一边伸出双手去推拒。
这一幕,叫好半天才赶上来找到了闻崇鸣远远看着,便是“罗禾妗”与闻淮卿彻底闹翻了,闻淮卿仗着自己力气大,拿“罗禾妗”出气。
他眯了眯阴沉的双眸,掸了下衣袍走上前去:“三弟,有话好好说,欺负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温筳背对着闻崇鸣,听见这话不妨一僵。
“我向来没本事,大哥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闻淮卿眸色一黯,转瞬露出冷漠的神情来,说着,还在温筳的脖颈边上轻轻碰了一下,激得温筳猛然打了个颤,养得浑身抖动。
闻崇鸣却以为“罗禾妗”受了委屈,是为了压抑着哭声,才发出的颤抖。
他低笑一声,一副全然为他们好的模样:“罗六小姐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妹,三弟这般欺负她,怕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我哪里敢。”闻淮卿半讥半讽地说完,眼看闻崇鸣脸色难看下来,他才僵硬地道,“不过既然大哥开了口,我也不能不给面子,这回且就算了。”
感觉到温筳已经从方才那阵难以压抑的麻痒中缓过神来,闻淮卿压住心底暗暗的得意。
脸色却是十分勉强,他将温筳从怀中拉出来,警告道:“往后若是让我发觉你与二哥有所牵扯,便是父皇来劝,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你。”
当着闻崇鸣的面,温筳自然是嗤笑一声,将闻淮卿的手从自己身上拂开,一副两看两相厌的模样。
“太子殿下若是得空,可否送禾妗下山去?”温筳仿佛不想搭理闻淮卿一般,转身对着闻崇鸣一礼。
“四姐姐今日身体不适,在家中未曾出门,若是殿下正好能顺道去探望她一回,四姐姐想必会很高兴。”
不等闻崇鸣说话,闻淮卿便黑着脸将温筳拉了回来,怒道:“我看你是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才勾搭了我二哥,这是连大哥都不想放过了不成?”
这话一出,闻崇鸣便是原本当真想送“罗禾妗”回府,眼下也说不出这般的话来了,招惹了流言事小。
更重要的是,既然确认了那密信是和歌杜撰,而闻淮卿并不知道,他便暂时还不打算在明面上与闻淮卿撕破脸。
如此一来,偶尔给闻淮卿一些面子,也是十分必要的。
且他只见到了温筳与闻淮卿,并未见到闻于瑾,想来恐怕是方才走散了,那便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闻崇鸣想罢,客套地笑了一声,自然拒绝道:“罗锦既然病了,该让她在府中好好休息,我还有事,便不送表妹了。”
闻淮卿轻哼了一声,脸色总算好看了些许,伸手拉上温筳,便往山下走去。
三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