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三皇子殿下生性风流,六妹妹恐怕一时难以将他的心绑在你身上。Шww.loveYueDu.?М”罗锦的目光紧紧落在温筳的身上,见她脸上果然露出犹豫的神情。
她才微微勾起少许得意的笑,接着道:“可若是绑不住心,六妹妹便是能绑住三皇子的人,以六妹妹板上钉钉的三皇子妃身份,往后还愁拿不住后院里一窝子莺莺燕燕么。”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温筳敲着桌面沉思,仿佛被说动了,却又不大明白,“可我要如何,才能绑住他的人?”
见温筳上勾,罗锦眼中划过一丝对她的鄙夷:“旁的我是不敢说,但三殿下历来不受皇上重视,若非太子殿下看在父亲的份上,也不会为了妹妹暗中提携三殿下。”
虽然这是根本没有的事,但“罗禾妗”与闻崇鸣历来无甚交情,自然是由得她瞎编,总归只要“罗禾妗”肯信便好。
罗锦心思一转而过,柔声道:“可既然三殿下并不领情,还转而打了六妹妹的脸,六妹妹又何必顾忌三殿下的声名?”
“四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温筳不耐地打断她,“何必拐弯抹角。”
罗锦看她一眼,凑近了压低自己的声音跟温筳道:“只要六妹妹能搭上太子殿下,将三殿下彻底打压下去,失了圣宠,又无母家支持,即便他是皇子,到时候,还是任由六妹妹捏在手心里拿捏?”
“这种话四姐姐也敢胡言?”温筳脸色大变,站起身来,紧张地看了门外,小心翼翼地去将门缝关严实了,才回转过来。
罗锦却丝毫不见慌张,看着温筳这模样,更觉自己对闻崇鸣的交代十拿九稳,挑起细长妩媚的眼角轻笑了一声:“六妹妹怕什么,莫非是对我这提议不心动?”
温筳咬了咬下唇,脸上显儿可见犹豫:“太子殿下....当真会帮我?”
“妹妹便是不信父亲,难不成还不信我不成?”罗锦温声细语地对温筳道。
就是你们,才不可信。温筳暗中腹诽,眼中却划过一丝狠厉,故意叫罗锦瞧见了,才气到:“好,我便信四姐姐一回。”
“不过,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自然也不能白帮了妹妹的忙。”罗锦与温筳磨了这般久,眼下才彻底露出一点她的目的来,“六妹妹也需得帮殿下些忙才行。”
温筳心中一震,暗道总算来了,脸上却是带出几分犹豫疑惑:“我一个身在府中的女子,能帮的上太子殿下什么忙?”
“这忙,却非得六妹妹,才帮得了。”罗锦对着温筳意味深长的一笑。
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合上去,温筳站在窗边,看着自以为得逞的罗锦身姿摇曳着远去。
她眉眼间渐渐积蓄起冷意,良久,才轻“呵”一声,提笔写了封密信,照旧压在窗台底下,等着闻淮卿的人来取。
太子府里,罗锦匆匆下了马车,从侧门闪身进去,跟着门房一路往书房去。
屋子里点着味道厚重的熏香,白烟袅袅,汉白玉的棋盘上散乱落着不少的棋子。
闻崇鸣手中把玩着温润清透的白子,头也不抬地问道:“五弟可看出什么来了。”
闻江铭眉头紧锁,半晌才将辗转从和歌交到闻崇鸣手中,再到他眼前的密信中回过神来。
他脸色不大好看地沉吟道:“原本以为三哥与大哥都娶了罗家女,还能试着将三哥拉进我们的阵营里。”
“可看起来,三哥似乎不是很识趣,派人去调查了同州的事不说,似乎当初林家的暗卫,也确实在他手中。这么一来,三哥不能为我们所用,倒不如永绝后患。”
闻江铭眼中闪过一丝利芒,他可不是自家同胎弟弟那个傻子,虽然投靠了闻于瑾,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优柔寡断。
即便发现了自己与太子的关系不菲,还会看在血脉关系上,替他向闻于瑾隐瞒。
“如果让父皇知道大哥私下里养了兵力,恐怕......”闻江铭敲击着掌心,言语未尽,却也能叫听着的人自然而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做这种事,而且,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闻崇鸣沉默了一瞬,垂下的双眸中酝酿着叫人不得见的风暴。
闻崇鸣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要不是为了防着闻于瑾,以及皇帝的反复无常,他也不会早早地开始安排准备,结果反倒叫闻淮卿抓住了把柄。
如果可以,他自然不想接着逼宫上位,白白落了个弑父谋逆的名声。
“可若是.....”闻江铭又有些不大放心。
才起了个头,便被闻崇鸣挥手打断:“方才我派去盯着三皇子府的人,回报说三弟与罗六小姐吵了一架,转头就去了花街。要是他得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会不趁机进宫回禀。”
“更何况,还是在和歌偷了他的信件之后。”
闻崇鸣言罢微微眯了下眼睛,摩挲着白惨惨的玉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