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暖了起来,皇帝从病中缓过神来,一连召了太子两天进内殿,当着几位朝臣的面夸了他一通。WWW.L〇Vё?UEDU.C〇М
倒是在灵堂上博了一通好感的闻于瑾,皇帝瞧着却淡淡的。
至于闻淮卿,照旧在朝臣面前毫无存在感的模样,唯一引了注意的,还是太子在下朝之后特意与闻淮卿走了一路,还瞧着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
众人这才想起来,太子与闻淮卿往后不仅是兄弟,还是同娶一家姐妹的连襟了,一时对闻淮卿也热情了起来。
太师府中,罗夫人从库房里寻了布来,打算给底下的小姐们做上几套春衫。
因还在孝中,她选的便是些素净的颜色,罗正韵挑着那几批料子,翻来覆去地颇有些嫌弃的意味。
她模样长得素淡一些,不如“罗禾妗”明艳大气,穿什么料子都好看,亦不如罗锦端丽下藏着妩媚,能将最清爽的衣衫穿出禁欲感。
因而罗正韵往常最爱挑娇俏的颜色穿,衬得容貌不那般寡淡。
“母亲,春日里还穿这些,多没意思。”罗正韵不满地将料子扔下来,转身去向罗夫人撒娇。
“如今尚在太妃孝中,你暂且忍耐些时日,待出了孝,母亲再去给你寻些好料子来。”
罗夫人抚了抚罗正韵的发鬓,纵容道。罗正韵这才勉强从里头挑了匹浅黄料子。
“兄长近来身体可好些了?”
温筳随意捞了两匹浅淡的豆绿色,便转头去跟多日不见的罗成镜讲话。
许是萧云谈当真将罗成镜将养的好,眼下瞧着,罗成镜面颊上似乎已经有了些许红晕,咳嗽声也不大听得见了。
“萧大夫医术高超,还得多谢五妹妹了。”
被温筳拿眼一瞧,罗成镜便觉心跳有些时常,额上微微发汗,他神情闪烁地撇开视线,不敢继续看着温筳。
“那便好,这才不枉费我将他骗回来给兄长治病嘛。”温筳并非没有察觉罗成镜的异常,却只当他是不太适应忽然康健的身体,下意识地忽略了过去。
“五妹妹与长兄当真是亲厚。”对面的罗锦眼含羡慕地看向温筳,“怕是连六妹妹都及不上。”
温筳正想着跟许久未见的罗成镜多聊上两句,被罗锦这一打岔,颇有些不耐烦。
便直接道:“四姐姐何必在这里寒酸吃醋,若是兄长,二哥不正是四姐姐一母同胞的兄长,回院中多亲近就是,还在这里拿六妹妹做什么筏子。”
罗成镜在温筳将视线移到罗锦身上时,才敢将目光落在温筳脸上,近乎贪婪地看着。
罗锦一噎,对上上面罗夫人压迫性的目光,眼睑动了动,不再言语,只收回目光时,扫过对面的罗成镜,一下捕捉到了他看向温筳的目光。
她顿时悚然一惊,正要定睛细看,就见罗成镜已经移开了视线。
如同发现了可怕的秘密一般,罗锦只觉心跳动地飞快,捏着袖子不敢说话,便是后头连罗夫人等人再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待到散了场,她才浑浑噩噩地站起身,往屋子外头走,结果一眼就瞧见了走在前头的温筳与罗成镜。
“兄长近来不爱见我,难道是我哪里惹了兄长厌烦?”温筳拉着罗成镜的衣袖,阻止了罗成镜想要赶紧离开的步子。
见他还是一副沉默疏离的模样,温筳故意道:“还是如今兄长也开始听信命格之说,觉得禾妗克着兄长了,便想要离禾妗远一些?”
罗成镜那是有口难言,他怕自己跟“罗禾妗”在一处待得越久,便越是难以自持。
万一做出了些许叫人难堪的事情,他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可看着温筳这一脸黯然的模样,虽然知道定然是她装的,罗成镜心中还是忍不住一刺,停下了脚步。
他无奈道:“怎么会呢,只是你如今都已经定了亲事,再不是年幼无知的小女孩了,便是亲兄长,也该避嫌,免得叫三殿下看着不高兴。”
温筳一愣,没有想到罗成镜最近避着她,会是因为这般缘由,一时有些愣神,便叫罗成镜将袖子从她手中挣开。
“别胡思乱想,不论如何,我永远不会怪你什么的。”罗成镜语气柔和地说完,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他将手放在温筳的头顶轻轻揉了一把,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退了一步,转身先行离开。
“我知道了,兄长好好照顾自己。”
温筳愣了一瞬,难得迟钝地没看明白罗成镜眼中的深意,或者是下意识地有所回避。
“五妹妹。”罗锦忍了忍,还是走上前去,喊住了打算离开的温筳。
温筳心中正莫名有些焦躁,被罗锦一声喊,皱了下眉,回身问道:“四姐姐还有何事?”
罗锦张了张嘴,却忽然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她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抿唇道:“无事,只是见五妹妹今日心不在焉,便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