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正韵算盘打得响,奈何小太监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爱?阅?读шшш.lσveyùedū.cōm」
听完罗正韵的话,小太监别说殷勤地上前,步子根本连动都未动。
“三皇子殿下吩咐了,这毯子是送来给未来的三皇子妃的。如何处置,都凭罗五小姐一句话。”
顿了顿,小太监似是怕罗正韵还要为难温筳,补充道:“三殿下说了,罗五小姐半只脚进了皇家的门,往后便是他府中的人了,若是有人为难逼迫,不妨直接去寻三殿下。”
听得温筳好笑之余,又为闻淮卿的考虑周到不免更为感动。
罗正韵没想到小太监如此油盐不进,干脆跳过小太监,指着温筳道:“五姐姐就这般看着这太监仗势欺人不成?眼下三皇子殿下如此对待母亲,五姐姐不在乎,出嫁之后,失了母家的照拂,五姐姐也不在乎么?”
边上的罗夫人端着面子,并未插言,可神情中的意味,却与罗正韵所言一般无二。
说得好像罗夫人什么时候照拂过她一般。温筳不屑嗤笑。
“六妹妹所言有理。”
不等罗正韵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温筳故作为难地看了眼小太监,作势犹豫地想要身上的毯子扯下来。
“可我刚才已经说了要将那毯子给封家姐姐,便不好再出言反悔。”
温筳伸手缓慢地解开才包上去的毯子,用边上的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可母亲年纪大了,确实也不好叫母亲受苦,只能将我身上这毯子给母亲了。”
罗正韵一愣,没想明白温筳的做法,就听边上的夫人窃窃私语。
“太师府里的人可当真奇怪,人家三殿下照拂他往后的夫人,罗夫人不知感激就罢了,还由着这六小姐,借她的名头,想要强占五小姐的便宜。”
“谁说不是,若当真受不了苦,也叫人太子殿下照拂照拂她啊,抢人三殿下的东西,也不知羞。”
“你知道什么?若她罗六小姐当真有本事叫太子殿下时时照拂,也不至于叫自己的庶姐抢去了殿下的关爱。姐妹同侍一夫,你真当是段佳话呢?”
“说的也是。”
卸了满头珠翠,却依旧暗显富贵的夫人们说完,便斜觑了一眼太师府女眷的位置,不屑地撇了撇嘴。
太师府一门三皇妃,早惹了人不满,此前罗府气焰正盛,不得不恭维着,可眼下瞧着罗府内讧,自然有那不甘寂寞的宗室妇人,不怕罗夫人,在后头嚼舌根。
气得罗正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连带罗夫人,都觉得面上无光。
“罗五小姐不可。”
小太监等着宗妇们说完,转手叫了旁的太监来,将手里的毯子送去给封枝,才选了个恰好的时机,慢悠悠开口阻止。
“这是三皇子殿下对五小姐的一片心意,岂能随意转手他人,若是让三殿下知道,恐怕要对五小姐心生不满了。”
温筳听着险些笑出声来,这语气,听着就像是闻淮卿教的,否则一个小太监,哪里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想罢,却又有些感叹,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闻淮卿对她太过了解,才特意嘱咐人,将她关照地如此仔细,甚至不惜抹黑自己的声名。
温筳咬了下唇,仿佛被小太监的话吓到了一般,原本还在解毯子的手顿时停下,犹豫地看了罗夫人一眼。
她歉疚道:“并非女儿不想照顾母亲,实在是,实在是女儿也不想让三殿下失望。”
说着,温筳紧了紧手,似乎有些害怕的模样,小声道:“母亲在家中受过父亲的冷落,想必定然能够理解女儿。”
话虽然说得小声,可边上的宗室妇人哪个不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这边的发展,恨不得竖起耳朵听温筳说的话。
温筳声音再小,也被这些夫人们一字不落地收进了耳中,互相打量两眼,将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罗夫人身上。
罗夫人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涨红了脸,想要辩驳,却不知如何开口。
说句实在话,眼下哪家府中没点宠妾灭妻的事,只是被自家人当面揭短,怎么说面子上都过不去。
“还在宫里头呢,一个个的,都给我安分些。”
羞窘半天,罗夫人也只能狠狠瞪了“罗禾妗”一眼,不痛不痒地低声斥责道,顺带警告地看了罗正韵一眼,令她不准再生事。
罗正韵尚有些不满,不知罗夫人为何偃旗息鼓,只能自己愤恨地看向温筳。
“女儿知晓了。”
温筳似是被吓到了一般,瑟缩了一下,抓着毯子的角落,借着回话的功夫,不自觉往边上挪了些许。
瞧得边上看足了热闹的夫人们,又在心头狠狠添了一笔,认定了罗正韵不如这些年来,在外头传言的这般品行上佳,反倒是心胸狭小,又十分刻薄无能。
夜色逐渐浓重起来,前半夜里,尚且无人动弹,俱是神情肃穆地足足跪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