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着下雨的缘故,天色昏沉沉地叫人辨不清方向,只在那狰狞的闪电轰然落下时,有一瞬间照亮了天地。▓+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梧叶被温筳赶去煮姜汤,好给罗成镜送去,屋里便只剩了她一人,看着被细雨浸透的窗格子,格外心浮气躁。
也不知道闻淮卿走了没有。
葱白细长的手指在窗台上点了点,划过一道细密的水渍,温筳叹了口气,才要转身回榻上,白惨惨的电光就将她身后的人影拉长,落在了边上。
隐隐的血腥气从身后传来,温筳的身形顿时一僵,侧着身连头都不敢转,心头猛跳着寻找对策,后悔方才将梧叶赶走地太快。
一只冰凉带着水汽的手从后面绕过来,悄无声息地捂在了她的脸上,温筳吓得几乎心脏骤停!
“别怕,是我。”
闻淮卿低沉咬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完便疲惫地松了手跌坐在椅子上,拉扯到什么一般轻嘶了一声。
面上的手被拿开,温筳如同缺水濒死的鱼一般大喘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转过身来,恼道:“殿下平白无故消遣我......做什么......”
待看到闻淮卿府上不断渗出血迹的伤口时,温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剩下的话也尽数咽了下去,忙折身去将门扇关实,寻了伤药来。
破碎的布料下,寸长的刀伤横亘其上,边缘的血迹已经微微凝固,黏在皮肤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罗贡发现了?”
温筳面露不忍,心疼地拿帕子沾湿了帮他擦拭,指尖微微颤抖着不敢用力。
“没事,只是没想到那李掌柜功夫不错,一时大意了。”闻淮卿轻嘶了一声,按住温筳小心翼翼的手,自己接过帕子处理。
干脆利落地将纱布绑上,闻淮卿才由着温筳替他将满头的大汗拭去,缓了口气,自嘲道:“不过好在你将楚复喊来得及时,若非如此,恐怕我此次要栽在太师府也说不定。”
温筳白了闻淮卿一眼,气恼地点了点他的胸膛,道:“还不是你非要冒险。”
闻淮卿顺手抓住温筳细白的指尖,顺着将她扯进怀中,讨好地笑道:“若非如此,我也不能借此将李掌柜拿下,眼下他应该已经被楚复带回三皇子府里去了。”
这话听得没什么大问题,温筳却从中觉出一点不对来,倏忽转头看向闻淮卿:“为何是楚复将人带走,你却带着伤来我这儿了?”
眼看被戳穿,闻淮卿摩挲着指尖咳了一声道:“我逃脱之前惊动了罗贡,想必过不上多久,他就会循着我留下的痕迹追过来,我.......”
“我想让你将我易容成温流,将此事彻底栽在温致魏的身上。”
温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拒绝道:“不可能!你已经受了伤,我不能放任你找死,你现在立刻出府去!”
“已经来不及了。”
闻淮卿一早就料到温筳不会答应,但是他既然出了手,若是任由罗贡与太子一路循着线索怀疑到三皇子府,才更是糟糕。
他是皇子,身边又守卫众多,尚且不怕。可温筳却还要再太师府中待到明年出嫁,罗贡要是当真下了狠手,恐怕他根本来不及相救。
倒还不如一开始就将水搅浑了,让太子一系互相怀疑,既能暂且保全自己,又能削减太子势力,一举两得。
不过一转念的功夫,温筳便听见了院子外头不远处传来的喧哗声,她脸色一变,知道该是罗贡带着人过来了。
她唇畔微动,固执道:“那也不成,反正梧叶这会儿不在,我将你易容成她的模样,你寻机会离开。”
“若是梧叶突然回来了,你又该怎么办?让罗贡一并发现你并不是真正的罗禾妗,然后将我们一道杀死在这里吗?”
闻淮卿揽住温筳的双肩,沉静的双眸直直地看向她,低声将自己的计划告知温筳,尽力劝道:“.......只要按着计划来,你不必担心,我一定直接离开太师府,绝不再回头。”
温筳掌心狠狠攥起,过了片刻,才撇开脸,勉强点了下头应下。
冰凉的雨丝飘落在罗贡的脸上,目光中透出彻骨的冷意,看着清荷苑安静无声的院门,冷冷问道:“确定是往这来了?”
领路的小厮点了点头,罗贡便冷笑一声,吩咐道:“将院子围起来,进去搜!”
昏暗的天色渐渐从头顶压下来,透出几许令人心惊胆战的压抑感。
罗贡在侍从的围护下迈开步子往院子里走,一点寒芒自他眼角划过,面罩黑巾的人影持剑从屋梁上如同大鸟一边翩然落下,剑尖直直地朝着罗贡面门而去!
“抓住他!”
边上的侍从头领反应迅速地厉喝一声,抽刀就将闻淮卿的攻势拦了下来。
一道细细的血痕在罗贡的脸上显露出来,他的脸色半点不动,只看着与侍从缠斗的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