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站在这里无所事事地等待,罗锦自然是更乐意带着闻崇鸣,去正厅里让罗正韵难堪的,因而一张口正要答应下来。↙↙Шww.loveYueDu.?om↘↘
边上一直未曾出言的罗成镜,忽然开口道:“四妹现在过去恐怕不妥,且这会儿雨下得正大,便是打了伞,走到前院里,衣衫也要湿上一半。”
罗锦还没来得及惊讶,往日总对她视而不见的罗成镜会开口说出这般关心人的话,就听他接着道。
“四妹若是单为了跟六妹斗口气,怕是不值当,失礼于人不说,韵儿在外人面前丢了脸,同为罗家女的你能好到哪里去不成?”
罗锦的脸上一白,下意识地看向闻崇鸣,却见闻崇鸣正皱着眉,以一种奇怪的神情打量温筳,她心中一凛,连带罗成镜对她的讽刺都下意识略过了些许。
温筳也没想到罗成镜会这样直白地讽刺罗锦,对于罗锦,罗成镜虽然不喜欢,但向来是无视居多,毕竟他们并非一母同胞。
再者罗锦出手抢了太子,终究是给了他也算疼宠多年的罗正韵没脸,罗成镜不喜罗锦,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温筳一时有些愣神,心中不自觉给罗成镜的反常自圆其说,另一边又暗想是不是方才当真被闻溪玉惹恼了,才会控制不住情绪。
一时倒也没有察觉闻崇鸣落在她脸上的眼神。
“都是一家姐妹,韵儿想必不会如此小气。”闻崇鸣将视线从温筳身上收回来,按下心中的疑惑,敷衍地回了句。
这会儿功夫,好不容易将追上了闻溪玉,并任劳任怨地将她送上回宫马车的长怀,总算带着伺候的下人赶回了亭子里。
罗成镜垂了垂双眸,目色仍旧不敢长久地停留在温筳的脸上。
要不是担心闻崇鸣与罗锦先行离开,再留他单独与温筳相处,致使温筳发现端倪,否则他也不会当真闻崇鸣的面那般刻薄直接。
“先将五小姐送回去吧,天凉,冻病了便不好了。”
看了眼长怀手上巨大厚重的油纸伞,罗成镜目色淡淡地扫过温筳肩上快要被体温捂干的一小片濡湿。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太子殿下也与四妹回院中罢,前头想必韵儿与母亲能处理的好。”
闻崇鸣略微想了想了,他并非不知道罗锦的心思,只是并没有为了女人跟罗成镜闹将起来价值。
因此他便拉住了想要说话的罗锦,点头应道:“就依你所言,我先将锦儿带回院子。”至于离了罗成镜的视线,他们再要去哪,想必罗成镜也不会多言。
只是温筳哪里会留罗成镜独自在这儿吹冷风,便摇头疑惑问道:“兄长不与我一道吗?好过在这里多等长怀来回,太过费时。”
光是想一想他与温筳待在伞下靠近的情形,罗成镜的手指便忍不住微微蜷缩,心中升起一阵痒意。
继而他的脸色微微泛白,手指狠狠地捏在了一处,哑声道:“不必了,我与五妹并不同路,来去太过不便。”
温筳忍不住皱了下眉,可到底拗不过罗成镜的坚持,又怕这般耽误了太长时间,反倒叫他吹上更久的风,不得不提了裙摆跟长怀先走。
丝线连绵的雨雾将远处拢在一片白茫之中,身后的孤身伫立,衣摆翩飞的清俊青年,前头是越走越远的美貌少女。
罗成镜直直地看着温筳的身影被雾气掩盖,垂下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殿下,兄长他与五妹妹看着有些奇怪。”
离了小亭子,罗锦便收了那副柔弱乖巧的模样,不满地娇声将思绪随着温筳走远的闻崇鸣拉了回来。
“恩?何处奇怪?”
闻崇鸣淡淡地随口问了一句,以为罗锦不过是因为自己看着温筳的时间过久,吃了醋,使些小性子。
他停了停步子,安抚道:“好了,你不是说韵儿借着教养嬷嬷为难你了么,回头我与罗夫人说一声,让你不必再跟着受教导就是。”
反正往后罗锦也不过是个良媛,有了他的宠爱,做个宠妃足以,学了那些也无甚大用。
罗锦自然并非这个意思,她总觉得罗成镜看向温筳的神情带着压抑,隐隐有些像是.....跟闻于瑾看着温筳的神情如出一辙。
因此才与闻崇鸣提了一嘴,只是没等她想明白,闻崇鸣的话顿时就拉走了她的注意,娇声喜道:“殿下所言可当真?”
言罢,罗锦又眼含情意,笑道:“是我糊涂了,殿下向来一言九鼎,锦儿多谢殿下了。”
恍然不知她方才正与某些令人惊惧的真相擦肩而过。
.........
前院里罗贡与罗夫人好容易安抚住了各家的夫人小姐,又匆忙忙安排着好他们送上回府的马车,就有个面容寻常的小厮快步走到罗贡跟前。
小厮躬身小声在罗贡耳边说了几句话,罗贡便脸色大变,猛然站起了身,就想要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