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打得窗扉啪啪作响,皇帝目色迷惘,不知为何,对着温筳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愛阅讀〗
“慧妃是朕见过最为温柔体贴的女子了,朕爱重她,却护不住她。”
当年皇帝上位艰难,登基之后不得不借助皇后家族的势力,因为对慧妃颇为冷落,加之又出了一桩令他十分震怒的事情,一气之下便铸成了大错。
慧妃虽然温柔,性子却烈,进了冷宫之后当真与他断的干干净净,皇帝拉不下脸去认错,两厢再见时,却是生死永隔了。
温筳听得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惊骇,她虽然知道慧妃的死另有缘由,却也没想过皇帝会这般直白地跟她讲当年秘闻。
正坐立难安间,外头便传来了不知何时退出御书房的张公公故意放大的声音:“三殿下,三殿下,五小姐她没事,您等老奴先进去禀告一声。”
话还没落下,闻淮卿便已经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快走几步,见温筳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
闻淮卿才默了一瞬,撩起衣摆便跪下来请罪:“儿臣擅闯御书房,还请父皇治罪。”
皇帝被他直白地一梗,无奈地扶着发胀跳动的额角叹气:“闯都闯了,才来叫朕治罪,起来罢。”
闻淮卿闻言,半点不拖沓地站了起来,走到温筳跟前问道:“你没事吧?”
温筳摇了摇头,微微有些发窘,却不得不承认心底止不住冒上来甜意,令她不由地露了个笑。
却是气得皇帝险些拿起书案上的砚台就朝他砸过去,忍了忍才怒声道:“你以为朕能对她做什么!”
闻淮卿十分识时务地转头道:“父皇英明,自然不会与小辈计较。”
这还是在担心温筳哪里言语不当得罪了皇帝,便先一步那话堵住了皇帝万一有可能的责怪。
皇帝被他胳膊肘这么久就拐向温筳,气得发笑,撑着额头道:“滚滚滚,给朕滚出去,别在这儿碍朕的眼了。”
闻淮卿从善如流地来着温筳起身,道:“那儿臣便与禾妗先行告退了。”
眼见闻淮卿当真半点不停留地与温筳走出来御书房,这才瞪大了眼睛,对着进屋的张公公震惊道:“他还当真走了?!”
张公公都多久未曾见过这般有活力的皇帝了,当下抹了把发湿的眼角,笑道:“不是皇上赶三殿下走的么?”
“连你都敢调笑朕了!”皇帝笑斥一声,看着两人相携远去的背影,渐渐收了笑意,感叹道:“当真是毫无破绽,连朕都险些要信了她了。”
张公公上前来扶起皇帝,轻声劝道:“这不好么,三皇妃厉害些,皇上也好为三殿下少操些心。”
被皇后赶回殿中治伤的闻崇鸣,没多久就从带温筳去换衣的宫女口中,得知了那“罗禾衿”被皇帝跟前的张公公带走,同时她身上并没有带着铜哨的消息。
闻崇鸣猛然抚开了了给上药的婢女的手,冷声笑道:“好个和歌,如今连我都敢骗了。”
反倒是南风略略思考一下,小心道:“单看今日三殿下一早求了旨意要娶罗五小姐的作为,许是和歌并未欺骗殿下。”
“说不准是五小姐警惕,未曾将此物带在身上,殿下不妨让那四小姐试探试探。”
闻崇鸣眯了下狭长阴冷的双眸,沉吟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过了小年,次日便是除夕。罗锦在宫中闹得那一出虽被皇后用手段压了下来,但太师府这里却不会瞒着,也瞒不住。
只是罗贡因早先一直在与同僚相谈,消息得到地晚了些。等他怒气冲冲地从皇后宫中出来,回头便进了二姨娘的锦绣园。
得了门房回报的罗夫人冷笑一声,顾不上她原本打着借罗锦请安的功夫为难她,当下斜睥了罗锦一眼,嘲讽道:“该!我看这回老爷还能放过她不成。”
边上的罗正韵更是看着罗锦,毫不在意地露出自己明晃晃冲着罗锦而去的恶意:“自然不能放过,免得有些人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能越过正室去了。”
罗锦抿了抿唇,压下心底的不甘,伏低做小道:“母亲这里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你急什么?”罗夫人饮了口茶,自从知道罗锦勾引闻崇鸣一事之后,总算顺了口气,勾起一抹笑意道。
温筳可算是在宫中完整地看尽了那场大戏,因为对着罗锦也算不上同情,只默默地坐着不想掺和。
“母亲,若是姨娘受了责罚,四姐姐自然该着急,不如我们陪着她一道去瞧瞧如何?万一父亲下手没个轻重,我们也好拦着些。”
罗正韵嘴角带着恶意的笑,冷冷地扫过罗锦,假惺惺地道。
罗夫人略略想了想,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应了一声,格外纵容地道:“韵儿说的是,好歹也是府里的姨娘,可不能出了事。”
说得罗锦脸色难看,坐立难安。
罗夫人冷冷哼笑一声,果真领着屋子里的人要往锦绣园去。温筳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