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罗锦这般念着的温筳,才走到宴席的殿外,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爱阅讀l○ve?ueDu.С〇М|
“怎么?可是受凉了?”闻淮卿皱了下眉,拿着手背往温筳额上试了试,见无异样,才舒了口气。
温筳闻言笑道:“要是受凉,也该是我那‘衣衫单薄’的四姐才是。”
闻淮卿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逗得温筳忍不住笑出了声。
及至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仍旧忍不住粉面含春,透着几分愉悦的欢快,与方才出去前大不相同。
看得罗成镜连喝着清水都觉得发苦,忍不住一连串咳出了声。
“兄长可是呛着了?”温筳脸色一变,探过去看了眼,刚巧因罗成镜袖袍的遮挡,只见到他眼前摆着的方才用来饮了酒水的杯盏,便以为他是被酒呛到了。
又因罗成镜咳得止不住声,难以出声解释,温筳便转头焦急地吩咐候着的宫女:“麻烦取些清水来。”
得了太子吩咐,跟了温筳一路都未寻到机会的宫女眼神一亮。
她拉住要解释的宫女,自己另取了一壶茶水来,忙慌慌地想要递上去,却一不小心将茶壶撞在了温筳身上,顿时倒了温筳一身!
好在如今天冷,那茶水并不烫,只微微温热。可到底还是将温筳小半身给浸湿了。
“你怎么做事的!”
罗成镜总算缓过起来,脸色冷沉地呵斥了宫女一声,就想要拿自己的衣袖去帮温筳擦拭。
那宫女闻声惶恐地跪下,垂下头去,仿佛要哭出声来的模样,抖着身子半句话不敢多说。
温筳伸手阻止了罗成镜,反而担忧地问道:“兄长无事了罢?”
罗成镜的手一顿,眼角不可抑制地有些发酸,神情复杂难言地“恩”了一声,又问:“可带了替换的衣裳来。”
温筳点了点头,那宫女极快地抬头看了温筳一眼,用愧疚惶恐的语气小声道:“我带贵人去后头殿里换衣。”
温筳神情微深,紧紧地盯着那宫女看了两秒,刚想拒绝,可身上的衣裳实在黏腻不适,便有些犹豫。
罗成镜看出温筳的警惕,出言道:“不若我陪你去?”
温筳看了眼脸色仍旧十分苍白虚弱的罗成镜一眼,摇头道:“无事,若是我去得久了,还需麻烦兄长告知三殿下一声,令他来寻我。”
不等罗成镜心中冒出对自己久病无能的厌弃,温筳为以防万一又令宫女抬起头来给他看一眼长相模样,冷着脸对那宫女道:“想必我若是在宫中出了意外,那也定然与你有关。”
宫女心中一凛,点头称是,未曾想到温筳居然这般警醒,好在她原本就并未想对温筳做点什么,不过是借此查看而已。
她垂着头,一路将温筳引往后殿。
门窗紧闭的殿内并未藏匿着旁的人,也未有点燃的熏香,这叫温筳微微松了口气,解开衣襟将外头的袄裙脱了下来。
“五小姐,奴婢帮您。”
宫女说着接过温筳手上的衣衫,在她的目光下十分规矩地放到边上,仿佛将茶水倒在她身上当真一出意外般。
温筳来不及深究,只加快了手上换衣的动作,那宫女借着她低头的功夫,飞快地伸手探了探温筳身上的衣物。
没有。身上也没有。
宫女的眸色微深,在温筳反应过来前,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来,摆在两侧,低声道:“奴婢送五小姐回去。”
温筳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见那宫女当真带着她推开殿门,一副要将她带回宴上的模样,忍不住心底有些犯嘀咕。
莫非当真是她想多了?
行到一半,温筳两人被等在半途的张公公拦下时,她才有一种果然有事的诡异安心感。
“罗五小姐,皇上想见您,麻烦跟着咱走一趟。”
张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近侍,温筳见过不少次,除了眼下他的态度放得格外低,令她有些疑惑之外,反倒不如面对那泯然众人模样的宫女时来得警惕。
宫女眼看着温筳被张公公带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才悄无声息地往太子东宫而去。
“张公公可知道,皇上找小女有何事?”
张公公姿态放得低,温筳却不会因此对他不客气,半途,温筳瞧着这确实是去御书房的路,客气地试探问道。
“皇上的心思,咱可不知道。”
张公公脸上带笑,看着温筳有些忐忑的模样,又念及皇帝私下里对闻淮卿的看重,略想了想,还是打算隐晦地提一提。
“五小姐往后便是三皇子妃,皇上相见你,也是理所引导,小姐不必担忧。”
这话说的,怎么不见皇帝见一见要成为太子妃的罗正韵呢。
温筳心中腹诽,却忽然明白过来皇帝恐怕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对闻淮卿冷待,她稍微放松了些许下来,感激道:“多谢公公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