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因疼痛而泛出泪水,更显得和歌双眸明艳如洗,闻崇鸣却恍若未见,手下力道大得将和歌的下巴掐出一道青痕。『爱 阅 读 Шww.loveYueDu.?om』
“主子饶命!实在是三皇子殿下太过警醒,奴翻遍了整个皇子府都不曾见到那东西,便想着三殿下许是将那铜哨带在了身上,便想法子近了他的身,可仍旧未曾寻到。”
和歌哽咽着断断续续道。
闻崇鸣眯了眯眼睛,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觉得我判断失误,那东西不在我三弟身上了?”
阴凉如蛇的声音吓得和歌一抖,忙摇头否认:“主子慧智,自然不会判断失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倒是说说,东西到底去哪了!”闻崇鸣失了耐心,一把将和歌甩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在了桌案边角上。
和歌额角蜿蜒而下一道血痕,她却恍若未觉,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爬回来麻木地开口道。
“奴前头在三皇子府见到了太师府的五小姐,见她与三殿下言行格外亲密,也许是三殿下将那铜哨交给了罗五小姐。”
“罗大人是我舅父,五表妹去三弟府上也是我的授意,怎么?我的歌儿是见不惯三弟与人亲近,想要借此扳倒了她。”
他虽然曾经为了罗正韵出手对付过“罗禾妗”,更因为被“罗禾妗”害得失了圣宠而对她没什么好感。
可那是看在罗正韵将来会成为他的太子妃的份上,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利用的!
闻崇鸣脸上挂着的虚假笑意突然消失,换做阴冷的模样,厉声道:“你是当我好糊弄吗!”
听着他震怒的声音,和歌想也不想,垂头便磕。
“和歌不敢欺瞒主子,若是主子不信,派人一探便知,三皇子殿下当日确实屏退了所有下人,与罗五小姐在书房单独带了许久,甚至为了不让她心生误会,责骂了我。”
这话里说的半真半假,倒也真的蒙中大半的真相。
闻崇鸣见她言辞凿凿,又是不惧查探的模样,心中到底信了几分,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沉声道:“你最好不曾骗我。”
“和歌不敢。”
和歌几乎伏趴在地上,内里的衣衫几近被汗水湿透,闻言才暗暗松了口气,在闻崇鸣瞧不见的角度,露出一抹恶意的笑。
罗禾妗,你夺了三殿下的关注又如何?如今被主子给盯上了,我看你往后如何嚣张!
“南风,将这个月的药给她罢。”闻崇鸣折身坐会椅上,话才落下,房梁顶上便如同大鸟一般落下来一个黑影。
正是当初摸进三皇子府上的黑衣人南风。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颗漆黑恶臭的药丸子,放到和歌沾染了自己额上几朵血花的手上。
他看着和歌颤着手,怕被抢一般飞快地将药丸子吞进去,才退了几步,走到闻崇鸣的身后。
“和歌多谢主子赐药。”待药丸彻底进了肚子,和歌才算放下心来,觉得全身开始渐渐回暖。
闻崇鸣看也未看她一眼,冷漠道:“吃了药,就回去吧,给我好好盯着三弟,要是让我知道,那铜哨并没有在罗禾妗的身上....”
冷然嗤笑一声,闻崇鸣没将话讲全,只阴冷冷地扫了和歌一眼,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和歌一凛,攥着掌心道:“和歌定不负主子所托。”
言罢,才躬身退出了屋外。
一楼隐隐约约的歌女卖唱声透过紧闭的门缝飘进来些许,南风将白瓷瓶放进袖中,平直道:“殿下,罗五小姐眼下正在二楼雅座内。”
闻崇鸣动作一顿,良久才发出一声轻笑,叫人无端觉得内心发寒。
湖面上忽然起了一阵风,裹挟着水汽飘进茶楼,吹散了紫砂杯中的热气。温筳压了压被风吹起来的发钗流苏,忽然见对面坐着的封枝皱了下眉。
“五表妹。”
温筳闻声回头,就见到了大步而来的闻崇鸣,起身与封枝一道给他行礼:“太子殿下。”
闻崇鸣快走两步,上前扶住温筳,笑道:“不必多礼。想不到竟然这般巧,五表妹与封家小姐也在此处喝茶。”
封枝看了眼并不想答话的温筳,仿佛并没有察觉闻崇鸣面对着她,背对着温筳走来,却先认出了温筳的奇怪之处一般。
她笑着接过话头道:“此处风景好,瞧出去恰好能将整个街道收进眼底,自然容易引人来。”
“封小姐所言极是。”闻崇鸣半点不见外地在边上坐了下来。
温筳皱了下眉,她可并不觉得这有多巧,闻崇鸣怕是来这里见什么人的,只是不知道闻淮卿得到消息了没有。
况且自从上回她设计罗正韵说出闻崇鸣的设计,害他被禁足,便已经算是与太子半撕破脸了,眼下闻崇鸣这么一副热情不计前嫌的模样,反倒让她心中生出了警惕,不知他又在打个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