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后头的小间里,小厮将温筳二人迎进来交给掌柜,便丢开手退了出去,招呼旁的客人。(爱阅读Шшш.LOVEYUEDU.?Om)
胖掌柜笑吟吟地从边上匣柜中取出上好的胭脂,一字排开放在温筳眼前。
小巧玉盒中的胭脂色泽艳丽,膏体顺滑,确实当得起数一数二的说辞。温筳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在玉盒上划过。
越看越觉地这色泽十分眼熟。
“小姐瞧着可有喜欢的?”被小厮连催带喊叫出来的掌柜抹了一把肥腻腻的脸,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问道。
闻淮卿觑她一眼,大有她若是说一句喜欢,便要出手买下来的架势。
温筳回过神来,满心只想打听何掌柜去了哪里,连带着对拿着暗哨的闻淮卿也升起了一份迟疑。
“你们掌柜的在哪?!既然敢弄虚作假,怎么就不敢出来见人了?”
突然传进来的喧闹声,瞬间就让胖掌柜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阴沉沉地扫了外头一眼,唤人进来。
“外头怎么回事?”
小厮闻声进来,先看了温筳一眼,才跑到掌柜跟前小声道:“是昨儿那个抠门的姑娘又来了,还闹着说咱们的胭脂有问题,已经吓走不少小姐们了。”
胖掌柜狠狠地皱了下眉头,怒道:“那还不讲人赶出去!由得她在这里闹?!”
“若但是那姑娘也就罢了,可外头还有献王妃在呢,小的们都不敢动。”那小厮苦着脸道。
那掌柜豁然变了脸色,站起身,脸色难看地对温筳道了歉:“小店出了意外,麻烦小姐自个儿先挑着,我去去就来。”
言罢,胖掌柜才转身挑了帘子出去。
刚刚那小厮的声音虽然低,到底瞒不过闻淮卿的耳朵。
他目光微微闪了闪,对看着那几盒胭脂恍然大悟般的温筳道:“你姐姐正在外头,你可要出去瞧一瞧?”
温筳方才想起来,这铺子里的胭脂颜色,正是她自己往常在太师府中时利用美妆盒上的妆容。
可这不是温家的铺子么,为何竟会得知作为太师府小姐的罗禾妗所用之物?
温筳心中正惊疑不定,冷不丁侧耳就听见了闻淮卿的话,她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顿时顾不上再计较胭脂铺的问题,站起身就往外走:“自然是要见的。”
外头宋绣锦正气愤地将手中的胭脂盒子摔在柜上,怒声道:“我原想着,好歹是京中盛传的铺子,便是价钱贵些,到底该是比别的铺子里更好用些。”
“结果你们竟还将买客分作三六九等!我花着一样的银钱,还给我这般粗制滥造的东西!”
宋绣锦被气得脑中发懵,她此行归京,是受了祖父遗命,陪同兄长宋安辰考取功名,重新恢复祖父当年所创造的宋氏荣光。
他们离京已久,虽说有当初祖父的人脉在,到底已经隔了代,一来就被罗正韵退了婚事不说。
过去与宋家交好的,也多是面和心冷,不嘲笑讥讽,已算是格外有风度,哪怕是也有几家惦记着当年恩情的,也多是私下里帮忙,并不会在明面上。
宋家兄妹在京中举步维艰,好容易有一道读书的学子相邀赴宴,宋绣锦惦记着宋安辰的前途,能少得罪些人,便应邀去了。
去也就罢了,可京中学子多是家世不差的,未免突兀,宋绣锦特意打听了京中贵女喜爱的胭脂铺子,精挑细选地上了妆。
“这胭脂,可是不足半个时辰便化了?”那胭脂盒子落在柜上,盖子脱开,刚巧被走出来的温筳看了个正着。
宋绣锦顿了顿,没好气地道:“尚且不足半个时辰!”
她丢了丑不说,最叫她生气的,还是那些所谓的学子们,因她这一脸花了的妆容,围着宋安辰好一顿嘲笑,道他连自己妹妹都养活不起,还得靠买假货撑场面!
“早知如此这胭脂光是模样好看,内里如此不堪,我何必来这里花这冤枉钱!”她这话一出,边上正挑选的小姐们一片哗然,看着手里头的胭脂也不那么顺眼起来。
“这位小姐说话可要当心些,随便拿了个不知打哪来的胭脂就说是我们家的,再生事可要拿你去见官了!”
胖掌柜眼看情势不妙,眼中一狠,色厉内荏地一顿威胁,便想趁着温瑾尚未开口,叫小厮们将宋绣锦按住赶出去。
“慢着!”
半夏得了边上观望许久的温瑾眼色,上前一步厉声道:“这位姑娘话还没说完,你找什么急?”
胖掌柜脸色一僵,对着温瑾干笑了两声,道:“王妃,别人不信也就罢了,咱这铺子可是姓了温的,与您是一家。您可不能不信我们啊,这种缺德的事,我们怎么敢做。”
“姓温?”半夏扶着温瑾上前几步,听着自己小姐冷嘲道,“难道不是姓了柳么?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与你们一个姓。”
温府二姨娘本家姓柳,温筳“死”后,这铺子辗转从温致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