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上门禀告闻淮卿来拜访的时候,罗贡恰好在罗夫人院里坐着。↖↖↗↗
“我们府上与三皇子向来不大来往,这会儿功夫,他上门来做什么?”罗贡眉头皱了一下,沉声问道。
下人不敢隐瞒,忙解释道:“说是听说五小姐病得反复,一开始给五小姐瞧病的大夫正好是三皇子府上的,怕出了什么意外坏了两家情分,便来给五小姐复诊。”
三皇子府与太师府哪来的情分,没结成仇就不错了。
罗贡的心头满是疑虑,不知想到些什么,脸色忽然阴沉了一下。
因心有所思,罗贡也就没注意到罗夫人脸色突然变了。
她好不容易才哄着罗贡从二姨娘的院子里出来,想着缓一缓两人的关系,此刻听到这个消息,眼底的心虚几乎压制不住。
“不过是些许小事,怎么也好劳烦三殿下。”罗夫人勉强撑着笑脸,想要劝人不必给温筳看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罗贡看她一眼,神情淡漠,站起身道:“既然来了,便将人请进来吧。”
下人一顿,垂首回道:“长公子已经得了消息,此刻怕是已经将人带去清荷苑了。”
罗夫人手一抖,大半杯茶水便倾倒在了衫裙上。好在这茶倒出来有一会儿了,只是温热,并不觉得烫。
“老爷,要不您先过去,我换身衣裳再过来。”罗夫人定了定神,瞧着裙上的茶渍,扯出点笑意道。
罗贡皱眉看了她一眼,将心底奇怪的感觉压下去,冷淡道:“那夫人快些过来,免得失了礼数。”
不论罗夫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眼下还是三皇子突然造访来得更重要。
他可不信什么复诊的借口,怕是.....那人查到了什么,特地来试探的也说不定。
罗贡懒得再管罗夫人,心事重重地跟着下人转头就走。
眼见罗贡身影消失在门扉外头,罗夫人松了口气,转而与边上因吟秋被罚,而被提拔上来的心腹侍女宛月道:“快,去将三姨娘请过来。”
......
清荷苑里,金大夫手脚麻利地给温筳把完了脉,与他看到的药渣相印证之后,再次确认了此前的判断并无错漏。
罗成镜脸色有些难看,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暂且放下心底隐隐对闻淮卿存着的警惕与排斥,行了个大礼:“多谢三殿下。”
若不是闻淮卿带着金大夫再次上门,他也不会发现温筳竟然这般被人算计!
罗成镜心底的愧疚简直压抑不住,甚至想着是不是自己当初执意要将人接回来的想法,是不是真的错了。
哪怕是还在庵堂之中,生活辛苦,也好过回到这个看似光鲜,却能活生生逼死人的地方来好。
“兄长。”温筳看着罗成镜极差的脸色,有些担心地出声。
“我没事。”罗成镜勉力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意,斩钉截铁道,“你放心,这回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不论她是谁。”
闻淮卿的眼神闪了闪,罗成镜看着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的人选,倒是不用他过多插手了。
“给你家小姐熬药的是谁?”罗成镜转头问边上伺候的梧叶。
倒是没有怀疑梧叶的意思,毕竟此前梧叶伺候的人正是他自己,罗成镜自衬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是夫人送来的婢女采桑。”梧叶心中早有猜测,此刻答得毫不迟疑。
罗成镜漆黑的双眸更显深沉,喉中滚动,咬牙道:“她现在人在何处?”
“去将她叫来见我。”
接连两句戾气深重的话从罗成镜口中蹦出来,叫刚刚走到的罗贡皱了下眉,又很快松开,脸上摆出惯有的神情进屋。
“三殿下到访,有失远迎。”
“恩。”闻淮卿敷衍地应了一声,令罗贡眼中闪过一丝难堪,不得不转而问怒气冲冲的罗成镜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罗成镜脸色僵硬,令长怀代替他将此事解释了一遍。
见罗贡脸上的惊讶不似作伪,罗成镜才稍稍缓和一点脸色,看起来罗贡是真的对此事并不知晓。
他咳了一声,问道:“母亲不曾与父亲一道过来?”
“晚些便过来了。”罗贡不好当着闻淮卿的面,直言罗夫人衣衫脏污,便含糊地说道。
哪想罗成镜与闻淮卿竟齐齐变了脸色,看着似乎还有起身直接去寻那婢女的意思,可到底晚了一步。
梧叶面色不佳地进屋来,紧接着便是垂着头的采桑,已经半道遇上的罗夫人,三姨娘等人。
往常冷冷清清的清荷苑登时被挤得满满当当,令人心头发闷。
定定看了罗夫人几眼,罗成镜才脸色格外难看地开始质问采桑:“是谁给你的胆子,连五小姐的药都敢动手脚?”
采桑一吓,隐晦地扫了眼罗夫人,见罗夫人微微冲她点了下头,才叫冤道:“长公子明鉴,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