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之中隐约照出美人云鬓,温瑾指尖轻点,染上嫣红的口脂,端庄清丽的面容中瞬间多出几分妖娆媚意。Шww.loveYueDu.?om
“她不爽快,我便高兴了。”听完半夏打探来的枫芷院消息,温瑾抿出个笑意,显得格外明艳可人。
“是呀,没想到三小姐也有如此凌厉的时候。若是早些时候也能这般,大小姐也不必过得如此辛苦了。”半夏替温瑾梳理着发丝,欢喜地附和。
温瑾听了却有一丝怔愣,不自觉想起过去那个怯懦到连对她的依恋都不敢表露的妹妹,眼中泛出一点湿意。
“是么....”
利落地挽好发髻,半夏不曾觉察温瑾的情绪有异,对现在的状况格外满意,喜滋滋地道:“最近可真是好事儿多。”
见她这欢喜的样子,温瑾抹去心中莫名的异样,笑着问她:“可是前院儿那个林护卫,向你剖白了心迹?”
温瑾眼中含笑,难得打趣她:“你要是喜欢,我便去求父亲,将你指给他可好?”
半夏羞红了脸,首饰也不挑了,转过身去:“小姐说什么呢。我可是要陪着小姐出嫁的,才不要许给旁的什么人。”
听温瑾笑出声,半夏恐她口中说出更多羞人的话,忙将她今日从府外听来消息告诉温瑾。
“奴婢听说前几日有仰慕献王的官家女,跑到王爷跟前去诉衷肠,拿那些个不实的传言诋毁小姐。谁知道咱们王爷明察秋毫,生生将那家小姐给骂哭了。”
“王爷说他与小姐的婚事,是他亲自向皇上求来的。还道京中老是漫天飞着谣言,就是因为有那些个爱嚼舌根的长舌妇人,再有人辱及小姐名声,他就将人亲自押送到大理寺去!不拘男女老少。正好借此肃清京中的风气。”
“他当真这么说?”温瑾心中恍惚,既期望闻律白当真如此,又觉得颇为不真实,一时忐忑非常。
半夏眯着眼笑:“王爷心中果然还是有着小姐的。”说完又想起方才从采买的下人口中听来的一则消息,半夏对这倒有些半信半疑。
“还有个事儿,奴婢就想不大明白了。”半夏见温瑾心中安定之下面若桃花,便一股脑儿将话倒了出来。
“刚从咱们府里回去的孙家,听说半途遇上了从宫中出来的二皇子殿下。那孙家小姐当场下了马车向二殿下请安。”
“谁知道二殿下竟然沉着脸将孙小姐训斥了一顿,说她空口白牙地造谣人家小姐的闺誉,十分令人不齿。这可是他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官家小姐,二殿下也实在下得去狠心。”
半夏迟疑着看了温瑾一眼:“要说这被造谣,影响闺誉,近来似是只有小姐一人。可那孙家小姐平白无故的,为难小姐做什么?”
温瑾嗤笑一声:“人心大了,看不惯筳儿得了二殿下的青眼。净想些歪门邪道,现在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也就该消停了。”
半夏半懂不懂地点了下头,反正如今京中没人再指着温瑾的错处,她就十分知足了,转头就欢欢喜喜地给温瑾找带出门见献王的发簪去了。
孙安芷能不能消停,暂不可知。温筳这头却是消停不了。
打从拿回发簪起,温筳就蠢蠢欲动。若不是担心温致魏察觉少了银簪,怀疑到她头上来,她早出府奔到何掌柜跟前去了。
好容易过去了几日,见温致魏只顾担心着温棠有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又将那些事说出去,全心盯着温棠,半点没发觉还少了银簪。
温筳便忍耐不住了。
吩咐豆沙寻来马车,迫不及待就奔着琳琅阁去了。
多日未见,琳琅阁中仍旧清冷地不像开在闹市的铺子。
二子照旧没骨头似得靠在柜边上,见温筳进来,也只抬了抬眼皮,拖长了调子喊道:“三小姐又来作甚?”
“想让何掌柜帮我挑个饰物。”温筳挑了下眉,随便寻了个借口,故意与他杠上,“怎么,若我无事便来不得么?”
“铺子是温家的铺子,温家小姐自然是向来便来的。”二子默了一瞬,竟未与温筳抬杠,竟显得她有些嚣张跋扈。
没得温筳再逗他,何掌柜就挑了帘子从后头出来,满脸无奈:“三小姐怎么又来了?我这可没什么适合年轻小姐的好东西了。”
“怎么听着都不大欢迎我似得。”见何掌柜苦了脸,温筳才狡黠一笑,“我有正事,何掌柜与我里面谈?”
“三小姐请。”何掌柜让开路,将豆沙拦在外头,独独请了温筳进去。
“上回我来,掌柜的说不记得这镯子,我回府想了几日,仍觉不大甘心。今儿我来,还是想叫掌柜瞧瞧,当真是不记得这两件饰物了?”
温筳将镯子从腕间秃噜下来,并这从袖中掏出的银簪,一起递到何掌柜的面前。
何掌柜神情虽复杂,却并无意外之色。
他伸手拿过这两件饰物,指尖摩挲过熟悉的花纹,良久才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