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温思渺听见的所谓林将军的把柄,竟然是通敌叛国?!居然还是被构陷的!
温筳见温致魏低声吩咐了几句,就要带着人往这边走,才哆哆嗦嗦地扶着墙勉强站起身,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将军府跑去。{?爱阅读m.}
“谁?!”跟在温致魏身边的侍卫郑贺一声低喝,将人散开查看。
“怎么了?”温致魏皱眉,今日之事若是暴露,他和太子都没有好下场。正想着,不远处宫门的方向忽然升起一道响箭,在半空炸开。
郑贺举着他从墙根捡起的一根簪子递给温致魏,面色难看,“我果然没有听错,方才此处有人,只是已经溜走了。”
纯银发簪造型精致,在隐隐约约的月光下熠熠发亮,温致魏伸手接过,神情阴沉的可怕。
“此事再论,响箭已到,说明皇上已经下令,禁军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赶在那之前处理完将军府。”
好容易看见了将军府巍峨的大门,温筳气喘吁吁地扶门猛敲:“快开门!”
不多时,伴随着门房困倦抱怨的声音,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担心闻淮卿的人认不出自己,温筳刚将伪装卸掉,来不及多说,跻身进门,又飞快地反手将门合上,锁上锁链。
“哎,你谁啊,大半夜的跑将军府来做什么.....”门房诧异的质问声,在温筳亮出颈上的白玉坠时戛然而止,困顿的双眼瞬间神采奕奕,躬身道:“奴才这就带小姐去见将军。”
温筳顾不得惊奇,喘着气挥手让他带路。
月至中天,林唯义取了壶酒放在偷溜出三皇子府的闻淮卿面前:“说罢,来找我做什么?”闻淮卿无奈一笑:“难不成我来寻舅舅,就不能是单纯探望吗?”
林唯义叹气:“自从你母亲去世,你明面上恨不得与我撇清关系,探望?你以为我会信。”
“舅舅,我母亲当年的死,当真是因为对父皇心灰意冷,才会在冷宫中自杀的?”闻淮卿沉默片刻,不再拐弯抹角。
“我就知道,总有一日瞒不过你。”林唯义举杯饮酒,“你来,是因为查到了什么?”闻淮卿替他斟上酒:“母亲死前,孕中的孟贵妃曾去探望......”
话未说完,温筳跟着门房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树下饮酒的甥舅俩。
“三殿下,二皇子殿下上奏林将军通敌叛国,我父亲带着人要来围剿将军府了。”
温筳一股脑将事情说完,才顺手端起闻淮卿面前的酒杯往干渴的喉中倒去,倒完才发现那是酒,呛得不停咳嗽。
林唯义闻言豁然起身:“你说什么?什么通敌叛国!皇上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胡言乱语,我要进宫去问皇上。”
闻淮卿心中预感不好,一手轻拍温筳后背,一面回头沉声道:“早前舅舅戌守边疆,每战必胜,是为军心所向,父皇心中早有猜忌,才会将舅舅急调回京。”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门房为何会放你进来?”强压下心底悲凉,林唯义盯着温筳发问。
“这是温府三小姐,我把玉坠交给她了。”闻淮卿替温筳解释,继而也一道看着她。
温筳急得发慌,他们却还对她的消息存疑,“我偷听到父亲与二殿下侍卫的对话,偷跑出来时发现父亲已经准备好带着人围剿将军府了!你们赶紧走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舅舅,她说得对,我们先离开再说。”见林唯义不动弹,甚至又倒了一杯酒,闻淮卿心有所感,却仍不甘心地劝说。
林唯义举着杯盏笑了出来:“殿下,她不懂,你莫非也不懂么?我若不死,皇上是不会放过我的。”
“留得青山在......”闻淮卿看见林唯义的眼中闪过一道水光,却露出认命般的笑意,喉中梗塞。
拍了下满心焦急的温筳,林唯义感慨:“你便是明茹的幼女吗?果真不错。”
见温筳一脸茫然,他也不解释,转头对着闻淮卿严肃道:“你方才猜得没错,你母妃确实不是自杀。”
闻淮卿神色剧变,听林唯义接着说道:“我本想自己将一切探查清楚,好庇佑你一生无忧。可如今,怕是做不到了。”
林唯义哽咽稍顿:”我查探多年,也只知你母妃的死,是因温夫人送了有毒的香囊进宫,而来源则与太师府有关,你务必小心。”
“另外,我林氏一直暗中养着一支暗卫,当年我愧对将嫁进温家的明茹,便将信物铜哨交给了她,希望能保她平安。只是没想到,她并没有动用,终究还是死在了那吃人的后宅。”
林唯义眼眶发红,没有强行阻止宋明茹的出嫁,是他此生最后悔的事,没想到他临死还能再见到她的女儿。
“将军,府外被大批官兵包围了!”方才离去的门房匆匆跑来。
林唯义顾不得多说,将闻淮卿与温筳带往后门,“你们不必管我,赶紧走!”又嘱咐闻淮卿,“若是可以,便替我多多顾念她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