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一走,日子便过得快了,眨眼就到元宵节。
原本司乘雪打算搭个戏台子,办场赏雪宴,邀请世家贵族同乐,也好替连天来死气沉沉的皇宫冲冲晦气。
但靖王却说,中承帝病重,不宜大操大办,因此压着折子没让办,为此还和司乘雪在朝堂上争论了一番。
靖王浸淫权谋二十载,扯起朝政一套- -套的,司乘雪辩不过他,就卑劣地拿他私生活开刀。
一会说他暴虐无道,仗着权势将段十广绑在身边,不肯放他自由。一会说他荒淫无度,都收了那么,多男宠女婢,还舔着张大脸霸占段十六,忒不要脸。
一会又说过年的时候段十六送了他什么什么礼物,写了什么什么信。一会又说自己和段十六知己相投,却被他残忍拆散。
总之明里暗里地讽刺寻衅挑拨炫耀。
气得靖王回王府的时候,委屈吃醋眼眶通红,差点没哭给段钺看。
段钺只得一边哄他一边解释,说自己给所有关系亲近的人都写了信送了礼,一视同仁,绝对没有差别对待。
没想到靖王眼更红了:“你、你给所有人写信,你不给我写?“
段钺嘴角直抽,
“那是你亲段云琛的赔礼!和年礼不一样!
“我什么时候亲段云琛了!”段钺装孙子也装得来火了,“段初初!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手看错了,我根本没有亲他!
靖王一下掉了金豆子,一边哭-边仰头看他,嘴巴都撇成了内八字,己
他心机可深,特别清楚段钺的弱点,连哭起来都是梨花带雨漂亮极了,既不吵闹也不争辩,就默默地掉眼泪,桃花眼泪雨蒙蒙,无声控诉着段钺的无情。
段钺心里真是卧了大槽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花心萝卜,放着家里的大美人媳妇不疼,跑出去各种找小浪蹄子,完了还死不悔改的大渣男!
他做错了什么要伺候段初初这个娇气包!
靖王见他没反应,立马哭得更凶。
“大哥......不,爹, 您是我爹。”段钺双手合十,就差给他跪了, “我错了行不行?求求您了,别再哭了,大不了我给你补个礼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靖王抽噎了一下,鼻尖通红:
“嗯。”
得到段钺的肯定答复,他才止住哭声,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倚进段钺怀里,在他肩窝处爱娇地蹭了蹭,声音闷闷的。“你要说话算数。"
段钺揉弄着他一头墨发,“不生气了?"
靖王搂着他脖颈,柔软的唇亲了亲他‘下巴和脸颊,轻轻道:
段钺向来对他的亲近没有什么抵抗力,搂着人好生亲昵了一番,才和他说起段七的事。
他想尽快将段七从三皇子身边抢回来,否则到时候段云睿和靖王生死两立之刻,段七势必要成为牺牲的棋子。
靖王也知道这是正经事,没再闹小脾气,但仍是怏怏不乐地耷拉着脑袋: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再见段云琛的。
段钺知道他对三皇子没好感,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想了想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靖王眨了眨眼:
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要做点小小的伪装。段钺狡黠地笑了下。
.....疾风驾车过来,在王府外等着。
一个守哨的黑衣人从屋檐上落下来,扯下面罩,露出张冷峻的面孔。是猎鹰。
你怎么在这里。”
疾风扬了扬手里的马鞭:“没看见么,我正兼职主子的御用车夫呢。猎鹰道:“单于紫宸有下落了,线人来报,他在长安城郊出没过。”
疾风皱了皱眉:
“不清楚,还在侦查,有消息我再通知你。”猎鹰起身看他一眼,“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抓住。
说罢飞身离去。疾风抬手,却来不及抓住他一片衣袖。他盯着猎鹰背影沉默一会,颇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本来想为那天的恶劣态度道个歉的,这人走得也太快了。疾风心里有点烦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无所事事等了小片刻,就看见-一个少年暗卫从王府里大步迈出。6154514023 1疾风起身,拱手行了一礼:“段大人。段钺道:“你我平级,不必多礼。疾风点头,心里却直犯嘀咕:你以为我想对你行礼吗,还不是主子惩罚起人来简直不留活路,他都被打怕了。疾风想着,往段钺后看了看,没瞧见靖王的人。“主子呢?”
段钺掂了掂背上驮着的鼓囊囊小包袱, “喏,这儿呢。
刚说完,我
那貂裘裹着的小被包竟然像蚕蛹一般滚了下,紧接着里头掀开一条缝,探出个圆圆的小脑袋,唇红齿白,一-双乌黑大眼漠然如冰,冷冷盯着他。
我本王、作甚。”一边说,一边吐口水泡泡。
疾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