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轰轰烈烈地输。”
这番话在祁靖的耳畔,温热潮湿,让人心底发烫。
天真的读书人想要做万世长明灯,赤忱的将与士不破楼兰终不还。都似将亡之人不想殒身,那是从机遇中求生存。
而萧钦好像不太一样,分明早已看清这历史的洪流,
偏偏要向死而生。
“阿钦要盛世,我便是盛世的枢纽。”
萧钦微微仰头,鼻尖抵着祁靖的鼻尖。两人呼吸交缠到一起。
那种交缠好像在引导着缓缓贴近的唇,找到彼此的位置。
这是一个安抚的吻,彼此安抚的吻。
车轮缓缓前行,先是到了王府。
萧钦同祁靖告别,他要再回东宫,明日的冠礼便设在东宫。
萧钦方才推开门,便瞧见屏风后,躲着一个人影。
关上门,他也不出来。
“怎么了?”萧钦问。
只听祁靖答:“来得急了,弄坏了阿钦的窗户,不知怎么赔罪。”
“哦……”萧钦着声拖长,“原来如此。”
“见到阿钦便想到法子了,就是不知阿钦是否接受我的赔罪。”祁靖从屏风后走出来,束发微乱。想来是急于赶来。
“好啊。”萧钦也不知他究竟要怎么“赔罪”便一口应下了。
“阿钦畏寒,窗户坏了,我来为阿钦挡风。”
“何必走得这样急,连我的车驾都追不上你。”萧钦把祁靖推到床边,让祁靖坐下,他好去解他的发冠。
“我想见你,每一刻都想。”几乎是在马车从他府上离去的那一刹那,他就开始想他了,想要见到他。
圆月悬空,将要到子时。月华将庭外照得通透。
透过那扇坏了的窗户,可以看到院内一颗早樱抽出新芽。
“走吧,哥哥,我们月夜寻宝可好?”
祁靖不知萧钦想要做什么,只是好奇地同他一道。
两人避开守夜的侍者,从柴房拿了两把小铲。
在那樱花树下掘了几尺,便见一个漆匣子。
“这是何物?”祁靖惑。
“祁靖,你可还记得,你那时丢失的发冠?”
这一句话便把祁靖的记忆拉回那一年冬日。
他醒来时,便察觉金冠已丢。
萧钦打开匣子,里面便是那顶金冠。那金冠瞧起来很新,不像是已有近十年之久。
夜半钟声至,原来已到了子时。
“生辰快乐,萧钦。”
“哥哥可愿替我束冠?”
这虽然不和冠礼礼数,但祁靖也乐于为萧钦束冠。
冠礼本应由父母为子女束,其次是长兄,最次是知己。
“自然愿意,不过,我不是为知己,而是为爱人。”
祁靖在铜镜前替萧钦束发,他瞧着祁靖,不由想到了及冠时的自己。
萧钦与他,或者说他与萧钦,好像变得越来越像。
当然也不全然如此,萧钦总是比他聪明得多。
从他幼时见到萧钦那一刻开始,可能此生他便注定了是他的手下败将。
萧钦也透着铜镜看祁靖。他没有真正的所谓血源家人。如今最亲近的,不过是眼前人而已。
祁靖眸目认真,盯着他的发顶,双目好像在看着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萧钦闭上双眼不敢看。这样的祁靖叫人为他剖心而证也甘愿。
哥哥,再等等我。
【一些细节】祁靖小时候是一个缺爱的孩子,而萧钦在对待挚爱的感情里是无所求的,所以会令祁靖感到不安。
而萧钦身上背负着一个盛世枢纽的使命,他知道自己无法与历史的潮流所抗衡,只能用尽一生气力,为自己想要的盛世做努力。在没有遇见祁靖之前,他是向死而生的。在遇到祁靖之后,他也会开始设想自己的白头,自己的迟暮。
但他想要保护祁靖,所以在现阶段。萧钦一边希望祁靖能够与他同行,一边随时作着与他分离的准备。
这加剧了祁靖的不安。
p.s.一个男性,在封建时代,愿意以自身为代价,去推行男女平权,是一件非常反叛且英雄主义的事儿。
这个世界有很多聪明的人,但是愿意付出代价去打破自己不满的局面的人很少。
对于家国大爱有一种英雄主义,对于平凡的生活有一种英雄主义,对于改变这个世界也要有一种英雄主义。
大家一起加油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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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改成一周一章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