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失足的……
林大人,大家都说赵家在京城当大官,官官相护,没有人能为咱们老百姓出这个头……
从下午一直说到夕阳下,曾仕贵手拿一枝笔,已经写下了满满的二十页,一言一字,记录的都是百姓的血泪,一条一款,申诉的都是赵家的罪恶……
人们终于散去了,李家院子也终于空了,但那些百姓却没有离开,依然在院子之外……
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一个奇迹,但他们也知道,这奇迹几乎不可能发生。
篱笆院子内,李致远的目光慢慢从远方收回:“两位大人,乡亲们哪怕说上三天三夜,也只是赵家所犯恶行之冰山一角,然而,最大的问题却是,赵家深谙作恶之道,擅长逃避律法制裁,你能找着的证据,对他毫无杀伤力,而真正的重罪,你永远都找不到罪证。”
“正是!”曾仕贵道:“也许在乡亲们看来,我这个县令惧怕朝中二品高官,大家不会相信,我宁愿手持铁证,与赵老贼硬碰硬,纵然身死,也好过在这泥潭中苦苦煎熬……”
林苏目光慢慢抬起……
两人目光全都在他脸上聚集……
林苏开口了:“有件事情我不懂。”
“什么?”
“玉屏山到底是谁的?”
赵家为了将人赶下玉屏山,真正是脑洞大开,敲诈勒索、碰瓷种种下作的手段都拿出来了,这表明玉屏山不是赵家的,如果他们手上有地契,只需地契一亮,所有人都得滚蛋,又何需这些下作手段?这些手段光是设计也都挺费脑细胞的,凭什么?
所以,林苏首先断定玉屏山不是赵家的。
其次,这玉屏山好像也不是这些村民的,因为村民们线索列了上千条,其中没有一条涉及到地契,如果有地契,他们早就说了。
李致远回答:“玉屏山,以前是荒山,按照大苍律的规定,荒山开荒,谁都可以占。”
曾仕贵也认同:“我查过本县县志,玉屏山以前的确是荒山。”
正因为是荒山,所以才有这些空子可钻。
林苏眉头紧锁:“玉屏山下的北川县,建县已有八百年,有什么理由让这样的一座山荒到如今?”
李致远眉头也勐地缩紧,对啊!
北川县不是新建的县,建县历史八百四十年,玉屏山就在县城之外,绝对不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而且山上土肉肥厚,怎么可能荒?就算建县之初的确是荒山,大苍历史上也有四次全国范围内的“勘划”,何为勘划?就是进行大规模的重新核定,对于开发的荒山核发地契,承认主权,不管怎么说,玉屏山都没理由一直都现在还是无主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