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现代社会是难以理解的,但在这里却正常得很,没有人认为鳄鱼皮带比牛皮带更高端,没有人背鳄鱼皮包,没有钱包这一说,鳄鱼肉,也并不比猪肉经饿……
曾仕贵身着官服,极为显眼,一进村就被人围上了……
“县令大人来了!”
“草民拜见县令大人!”
“大人,你月前亲手猎杀的鳄鱼肉,老汉没舍得卖,制成了鱼干,就等着大人前来,品尝品尝,大人你今日一定得吃这一顿……”
林苏眼睛睁得老大,曾仕贵在这里居然这么受欢迎,受欢迎的原因竟然是他脱下官服,跟着村民一块儿杀鳄鱼……
曾仕贵开口了:“李致远大人回来了吗?”
致远啊?他三天前回来后,一直在杀鳄鱼,大人你一定想不到,这三天时间杀的鳄鱼,足足千条,如果变卖,三千两银子开外,大家都说了,一个文心高人,抵得上千名队员,咱们村幸好出了个李致远……
林苏无语凝咽。
一个朝廷监察使,发挥的作用居然是高端猎鳄战力?
李致远身为监察使,总是对无法改变家乡面貌而耿耿于怀,但乡亲们却也并没有失望,他们还是以他为豪,因为他这个文心高人一回来,杀鳄鱼的战绩直线飚升,乡亲们能有一个月吃饱饭。
在村子的外围,在沼泽边,林苏盯着那个扛着一条大鳄鱼飞跑的汉子,怎么也没办法将他跟京城监察司那个一板一眼的李致远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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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别人回乡是探亲,你这回乡纯粹是加班啊……”
李致远肩头上的鳄鱼滑了下去,看着林苏脸色风云变幻,他脚下的鳄鱼巨口一张,一口咬向李致远。
他身后的几人齐声惊呼,李致远看都没看,一脚踩下去,准确地踩在鳄鱼上腭上,鳄鱼被压在泥土中,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出来。
“来了?”两个字,意味无穷。
“来了!”
“到家里坐!”
“好!”
李致远向后面挥挥手:“今日的猎鳄到此结束,兄弟们,回!”
李致远的家在散乱村子的中心,位于一座山坡,林苏也见到了他的家人,他父亲就是个普通的庄户汉子,断了一只手,但这只是眼前的表象,二十年前,李家还是北川的名门望族,他父亲也拥有文位,是个秀才,家道中落之后才完成了自己的华丽转身——从读书人变成黑沼泽中的猎鳄人,他的手臂就是猎鳄中丢掉的。
他的母亲,已然憔悴,但也依稀能看出昔日的大家闺秀风范。
他的妹妹,就彻底是个村姑了,看到林苏有点神不守舍,给他送茶时,差点将破桌子给打翻,被她爹狠狠瞪一眼,躲了……
他的妻子,还有一双儿女,也全是标准的村民,与周围村民唯一不同的地方,或许只有一点,他们的气度跟普通人不同,他的儿子还能过来,用标准的礼节给林苏和曾仕贵见礼。
关于曾仕贵,大家都认识。
对于林苏,李致远向父亲做了介绍:这位,是林苏林大人,状元郎出道,目前也在监察司,四品大员。
于是,这个老头也差点把桌子给打翻了……
看得出来,李致远在村民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基本等同于林苏在海宁江滩的地位,村民们怎么体现的呢?送吃的!
他们拿来了各种各样的吃食,有新鲜菜,有鳄鱼干,甚至还有酒,这酒虽然极浑,极酸,却也是村民们绝对舍不得喝的,林苏强迫自己咽下去,李致远颇有几分感动,象林苏这种食不厌精的享受型人才,能喝下这种酒,真是很给面子……
吃过了饭,聊天……
林苏起了个头:“各位乡亲,我与李大人都是京城监察司的,我也不妨跟各位直话直说,我就是来办赵家的,所以,大家有什么冤要伸,有什么仇想报,有些什么委屈,都跟我说……”
这一起头,就是开闸放水,村民的洪水一泄千万里,根本止不住……
林大人,老汉我原本是玉屏山的,祖祖辈辈都在那里住,但赵家人太霸道了,硬说我家孙子偷了他家的桃,要老汉赔三两银子,老汉赔不起,就被他们赶下了山……
林大人,老婆子可是亲眼见过赵家人的无耻的,他们将桃到处种,都种到我家门口了,将门都堵了,我家老汉一个不小心,弄断了一根枝条,他们就敢要五两银子,可怜我老汉一口气没转过来,就那样气死,我带着三个月大的孙儿来到这里,已经十年了……
林大人,你一定得为我们作主啊,整个黑沼,有一半人都是玉屏山住了几十年的,如今全都家破人亡,他们为了将人赶走,什么下作的事儿都干得出来,我亲眼看到他们将我儿子推下山崖摔死,但拿到官府去告,他们却说我儿子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