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菖显然不相信连竹的说辞,他没有靠近,只站在入口高高在上的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悲悯,“陈叔始终记得你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小时候你体弱多病鲜少受你父母关注,可你丝毫没有怨言,没想到一转眼,阿竹就这般大了。↖↖↗↗”
“若是姐姐能平安长大,只怕陈叔都儿孙满堂了。”连竹不甘示弱,低声就驳了回去,唇角的笑容带了冷冽,“只怕陈叔都没有想到,我居然能在您的屠门计划中侥幸活下来,就是不知道这些天,陈叔可有睡过一个好觉。”
他提到了连枝,但陈年菖只是皱了皱眉头,面上的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枝儿的确是个好孩子,阿升对她也用情至深。”
连枝是陈升的死穴,可不是他陈年菖的。
他这话说的有几分深意,连竹瞬间就明白了陈年菖的意思,了然的抬了抬眼,“果然,陈叔已经知道了。”
“好孩子,陈叔很欣赏你的果敢和勇气。”陈年菖说道:“所以你应该会理解陈叔的所作所为,毕竟没有人会想着非要和死人置气,你应该也不想要看见陈叔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吧?”
死人,连家的所有人已经死在了从前,可不就是不会张嘴喊冤的死人吗?
风吹过屋檐,同壁灯的流苏共舞,在纷乱之中又喧然离场。
地窖里的两人剑拔弩张的在对峙,而另一头,乔韵已经正大光明的挟持了陈家大公子,仍旧在哪个他杀死过人的书房里。
“你到底是谁?”陈升对这个作案手法已经十分熟悉了,话语间已经少了上一次的惶恐不安,甚至有些……游刃有余?
乔韵一声轻嗤,将手上的银针用力的刺进他的脊梁骨,察觉到男子的微颤之后架在他脖子上的弯刀却是更加用力,让陈升动弹不得。
我让你游刃有余。
“我是谁这不重要,但是你背叛了约定,你说自己该不该死?”她沉声说道,宛若地狱的恶鬼,“陈公子,我今日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陈升一愣,但很快就笑了起来,在乔韵看得见的那半张脸上,全是不相信,“你不会杀我,你还要继续利用我,毕竟我对你而言还有剩余的价值,不是吗?阿乔……姑娘?”
最后的这四个字陈升说的有些慢,带着试探,可身后的人无动于衷,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不是了。
看着这即将死在自己手里的男人还在唉声叹气,乔韵只觉得有几分惊奇,思来想去觉得他触碰了自己作为杀手的底线,指尖一转,又将另一根针送入了陈升脖颈的位置。
而后,她冷声笑了笑,说道:“我是又如何?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能耐杀了我吗?”
“我自然杀不了你,”陈升叹了一口气,模样有些惋惜,“方才我不过是在惋惜,早就听闻竹韵坊的阿乔姑娘,身手不凡的紧,如今也算是久仰大名了。”
乔韵察觉到了不对劲,手指微动,就将第三根银针送入了他肩膀。
……她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