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樱似的焦虑症在裴安拿到冠军之后就瞒不住了,少年一改从前任她差遣的态度非常强势的要求江樱似去苏获老师哪里诊治。шшш.lσveyùedū.cōm
虽然江樱似觉得以自己正在逐渐恢复的灵力压制一个焦虑症不成问题,但是她没有想到裴安会目睹到她没能压制住的一次发病。
“姐姐,”小孩儿将冷静下来的她紧紧按在怀里,声音因为恐怖在发抖,“我们去治吧,我陪你一起去……”
裴安见过江樱似最无法自控的一面,女人缩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瞳孔的颜色灰沉到可怕,明明就在咫尺之间,可是裴安就是觉得自己距离她仿佛千万里,他伸手却被她迅速躲开,只能小心翼翼的蹲在距离江樱似不远的地方,心里生疼。
后来裴安偷偷去见了苏获,男人仿佛并不意外他会过来,告诉他江樱似的焦虑症粗略估计已经三年了,现在要想真正让她恢复健康,只能去国外。
可是江樱似不想去。
“安安要训练,还要拿冠军呢。”江樱似蜷缩在角落,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整个人狼狈的不成样子。
裴安却坚持要陪她去国外,他已经拿过冠军了,所以裴安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樱樱,我不仅是你弟弟,我还是你男朋友,我是个男人,你要相信我。”裴安说道,声音里是江樱似从前不曾注意过的沉稳。
她偏过头,目光躲闪,微微咬了咬下唇,到底没能再说出拒绝的话。
富贵在她完成任务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据说是去下个世界探路等她。
人间百年不过弹指之间,就算是明灯沾染了情爱也没有办法真的狠心脱身。
“好,”她开口,声音喑哑,“去……治。”
……
江樱似在国外一呆就是两年,裴安很抗拒给她用药物治疗,所以这两年她基本上以心理治疗为主,但是江樱似毕竟不是普通人类,光是说服自己听心理医生的话就花了不短的时间。
虽然在这两年时间里,她犯病最严重的时候将自己反锁在阁楼里不吃不喝待了整整两天,裴安就坐在门外安安静静的陪了她两天。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脸颊越发瘦削,眸子里光芒暗淡的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然后踉跄着跌进了裴安的怀里,主动攀附上他的肩膀,喉间呜咽声平缓。
裴安早已经红了眼眶,小心翼翼的拍着怀中女人的后背,温柔的哄着。
不知道那些医生给樱樱吃了什么药,她渐渐的很少说话了。
“等她再开口的时候,就可以出院了。”江樱似的主治医生这么对裴安说,叹了一口气,“这位小姐心理素质很强大,但更因为如此……”
痊愈的难度更大。
裴安点头道谢,唇角的笑容温暖,“不管多久,我都等她。”
如果当初没有江樱似的出现,他裴安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站在那么大的舞台,与世界级荣耀共舞。
医生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于是后来的两年时间里,裴安日夜不离的陪在江樱似身边,看着她对自己依赖几乎达到了顶峰,心底居然有一丝窃喜。
裴泉得知这件事之后主动将裴氏的事情交给裴安做,美曰其名:消磨时间。
只是同时在被消磨的还有裴安的性子,江樱似看着窗户旁处理文件的男子,有些许恍惚。就好像昨天还乖巧依偎在自己身边软声叫姐姐的小孩儿,一瞬间就长大了。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落下的时候在他脸颊打下温柔的光影。
“安安……”江樱似试探的开口,声带被撕扯的过分沙哑,只这两个字,就仿佛用过了她半生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