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只当陆行谨赞同她的说法,满意地点了点头。爱.阅.读
陆行谨怀里抱着小金毛,从他整个身体姿态上来说,他的力道是很轻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却是出乎意料地沉谧。
随着点头的动作,林澈的视线也随之上下摆动,在并不算亮的月光下,很容易就能看到他右手手背上,有一条不长不短的深色划痕。
谁都没说话,夜很静,秋夜的风也隐去了踪迹,林澈酝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你的手,是不是伤到了?”
作为当事人,没人比陆行谨更了解自己手背的情况。靠近花刺的时候,他用了不小的力道,这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的手背上渗出来,滑过户口,流向掌心。
陆行谨闻言,脸上出现微惊的表情,似是不经意间抬起手来,距离靠近,林澈把他手上的伤看得更加清晰,深红的血珠在眼前放大,没想到他伤得这么严重。
“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澈的语气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担心和心疼,陆行谨这才像是触电一般的收回右手,可以躲着她不让看似的,话语有些支吾,“刚才看到路路在发抖,有点着急,就没注意……”
林澈这才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无意识地往陆行谨这边靠近,只顾着看他的伤势,却忘了他怀里还抱着一只小恶魔。
可是这个时候突然跳开又不是很礼貌,林澈喉咙动了动,强制压下从心底深处蔓延到全身的恐惧,勉强冷着声音说,“这伤口这么深,得清理和消毒。”
“不介意的话,进屋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在林澈没有注意到的黑暗之处,陆行谨原本漆黑的眸底,突然升起熠熠星光。光线很暗,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让得逞的笑容爬山嘴角,然后用受伤的手狠狠揉下小金毛的狗脑袋,以示嘉奖。
林澈把门打开,随手按下墙上的开关,强烈的光线让两人同时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进门是客厅,布置得很简单,也许林澈刚开始并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家里做客的缘故,一左一右对称地摆了两张沙发椅。
为了自己的心里健康着想,林澈建议陆行谨把小金毛关进闲置不用的置物间。把门紧紧地关好之后,她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林澈往卧室里走,去找医药箱。出来的时候,为了不让气氛看起来有些尴尬,林澈没话找话,“还是要谢谢你特意等我回来,别看路路那么小一只,万一真的朝我跑过来,你明天可能就没有同桌了。”
听到林澈叫了“路路”的名字,陆行谨觉得有点开心,但面上还是一张云淡风轻的表情,“是我没看住它。”
林澈走到陆行谨身边,把另一张沙发椅挪过来,正对着他坐下,把医药箱放在地上,边翻着医用酒精和纱布,边说,“那么客气干嘛,既是同桌又是邻居住着,你一口一个道歉倒是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手给我。”
林澈吩咐着,陆行谨乖巧地把手伸出去,林澈没什么避讳,十分自然地把陆行谨整个手掌握在手里,边清理伤口边说,“我小时候和家里几个哥哥,整天上树爬墙的,一天下来身上要多上好几处擦刮伤,他们不敢让家里长辈看到,就一直是我负责清创包扎。”
“但是我跟他们下手没有轻重,你要是觉得疼的话,就告诉我。”
“我轻一点。”
林澈低着头,垂着眼眸,十分认真地给他上药。陆行谨盯着她,距离很近,能看清她粒粒卷翘的睫毛,清秀干净的眉毛,光洁的额头,还有额头上许许多多不安分的细小容貌。
“伤口这么深,你当时到底是有多着急。”
林澈微微皱眉,眸底染上几分责怪的神色,不自觉地朝伤口呼呼气,“大气都不喘一下,你还挺能忍。”
心头爬上酥酥痒痒的感觉,陆行谨觉得,他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脸和耳朵是火辣辣的热意,偏生他这人很是奇怪,明明已经紧张到了临界点,他的脸上却看不出有分毫的破绽。
灯光下,他的脸白皙干净,没有一点瑕疵,表情冷淡矜贵,像是审视着珍贵宝藏高高在上的王子。
也就只有眼眸里蒙着的一丝水意,在张牙舞爪地昭示着他此时心底的猖獗的心猿意马。
“也不算很疼。”
陆行谨的声音很小,是那种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呢喃,“受过的伤多了,人就会对痛感的感知能力降低。”
他这手上的伤看起来像是花刺扎了进去,然后沿着皮肉划开的,创可贴根本不管用,林澈往他伤口上洒了些药粉,正准备用纱布包扎起来,听到陆行谨的话,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少年,你这想法很危险啊。”
她顿了顿,又继续手里的动作,“心理学上不是有那种案例吗。”
林澈娓娓道来,“说是有个男孩,总是喜欢用刀划自己的胳膊,说是疼痛可以给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