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能开办公司,也不能担任政府岗位。
你能选择的除了一贫如洗的生活,只剩下当雇佣兵和罪犯了。
相比之下,犯罪更安全,也更简单。我把当地的执法机构和小毛贼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在新东京星杀手这一行中业绩遥遥领先,如同天空中那些恶魔之茅那样毁灭阻挡在前的一切。
我尝试花钱找一些关于我家里的信息。
与我预想的一样,一千年了什么都变了,资料费用也非常耗时间。
我早就和她们失去了联系,对她们过着怎样的人生毫不知情。也许他们还活着,只是不在这个星球,也许已经死了,但是不管这一切是怎样的,都不能让我改变时间的轨迹,再回到从前去。
地平线上,太阳只剩下熔融的残渣。我望向夜色渐浓的东南方,大致面朝新东海的方向。
那里有几个熟人,但是我不打算探望他们。
皮质的双翼掠过我的肩头。我抬起头,看到一只火翅鸟在货运吊舱上方转了个弯,最后一抹阳光为它漆黑的羽毛染上了耀眼的金色。它在我的头顶盘旋了几次,随后张狂地落在离我五六米远处的走道上。
我小心地转过身,上下打量它。与寂灭之地相比,东海湾周边的火翅鸟较少成群结队,个头也更大。这只鸟从喙到带蹊的爪子足有一米长。
我开始庆幸自己带了武器。
它蒯的一声合拢翅膀,朝我这边扭过身子,用一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它像是在等待什么。
“你他妈看什么?”
那只火翅鸟就这么沉默了很久。接着它弓起脖子,伸展双翼,朝我尖叫了几声。见我没有反应,它又安下心来,探询地起脑袋。
“我不会去见她们的,”过了一会儿,我告诉它,“所以别再劝我了。已经过去太久了。”
但在飞快落下的夜幕之中,货舱里的那种熟悉之感再次浮上心头,就像来自过去的温暖。
就像不再独自一人。
我和那只火翅鸟相隔六米,沉默地打量着彼此。在此期间,夜也悄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