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四起孤立事件。这还只是今年的。”
我看到她的脸颊涨红了。她似乎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略微隆起的腹部。
“天法教里最狂热的那些人有时并不是最遵守教义的人,”她喃喃道,“我们中的许多人”
“你们中的许多人只会循规蹈矩,希望能从你们信奉种族灭绝的体系的不那么疯狂的教义里找出些有价值的东西,因为你们既没有头脑,也没有胆量去创造全新的东西。我知道。”
这下子,估计连她藏在头巾后面的头发根都红透了。
“你错看我了,”她摸了摸头上的头巾,“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凭借自身意志做出的选择。我相信天法教,我有我的信仰。”
“那你就比看起来还要蠢了。”
她气得说不岀话来。我则用这阵沉默压下胸中翻涌的怒火。
“你说我蠢?就因为我选择了端庄妇道,我就是个蠢人?就因为我不肯像秋颖那种戏子那样无所不用其极地展示和贬低自己,就因为”
“停,”我冷冷地说,“你干吗不动用一些你端庄淑女形象,闭上你那张吧唧吧唧的小嘴巴?我真的不在乎你是怎么想的。”
“你看,”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尖利,“你和其他人一样渴望她。你拜倒在她那些不知廉耻的勾当里。”
“拜托,我从没觉得我喜欢她,秋颖只是个脑子有病的女人。不过你知道吗?我觉得至少她看起来过的是她自己的生活。她可不会甘于匍匐在那些长着大胡子的蠢猴子身下。”
“你这是把我丈夫叫作”
“咋的。”我转身看向她。看样子我完全没能压下怒气。
我伸岀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跟他没关系,我是把你叫作女人中的孬种。我理解你丈夫的看法,他是个男人,好处全在他那边。可是你!你白费了几个世纪的女权斗争和科学知识,就为了坐在暗处,向自己灌输女性毫无价值的迷信念头。
你就这样任由自己的人生你最有价值的东西被人一小时又一小时、一天又一天地偷走,只为了在你的男人施舍给你的生存空间里苟延残喘。然后,等你最终死去的时刻
我希望很快,姑娘,我真的这么希望你现在就开会开始懊悔,为你原本可能拥有的精彩人生而懊悔,也为你放弃前辈那些女人为自己赢得的女权、那种平等权力而懊悔。但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那该死的信仰。
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小姑娘,你还害了她,这辈子她注定要承受跟你同样狗屁的命运。”
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嘿,哥们。”是一个佣兵,小老板的保镖站在他身后。他的表情惊恐却坚定,“行了,放了她吧。”
我看着他握住我手肘的手指,心理毛起,一时间,我想扭断他的手指,制住他的胳膊,然后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段记忆:父亲摇晃着母亲的肩膀,就像摇晃一根不肯被连根拔起的野草,高声的辱骂和酒气扑向她的面孔。七岁大的我扑向他的胳膊,企图拉开他。
他当时几乎漫不经心地给了我一巴掌,便让我倒退着撞上墙角,然后他又抓住了她。
我松开自己抓住那女人双肩的手,甩开那个佣兵的手。也在精神上甩开扼住我的喉咙的我自己。
“走吧。”
“我会的。”我轻声说道,“就像我说过的,这个世界信仰是自由的。你那些破事与我无关。”
几个钟头之后,风暴给了我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围巾般的长条状乌云笼罩着舷窗外的天空,狂风也开始吹向“女王号”的舷侧。当时我正平躺在客舱的床上,凝视着铁灰色的天花板,为自己先前不理智的举动而自责,我听到引擎的嗡鸣声响亮了不少,猜想老贾应该是提高了重力系统的输出功率。
几分钟以后,狭小的客舱开始倾斜。在床铺对面的桌子上,有只玻璃杯滑开了几厘米,随后防滑桌面将它固定在了原位。杯里的水危险地摇晃了几下,泼出了一点儿。
我叹了口气,跳下床,扶着墙板来到舷窗边,向外望去。雨水开始拍打舷窗的玻璃。
货船内部的某处,警报声响了起来。
我皱起眉头。如果只是弄洒了几杯水,应该不至于这么夸张。我套上从某个货船船员那儿买来的薄夹克,把我的刀和那把枪塞进衣服夹层,然后悄然步入走廊。
我循着警报声上到主甲板,踏入雨幕。有个船员经过我身旁,手里举着一把长管枪械。
“出什么事了?”我问她。
“不清楚。”她阴郁地看了我一眼,朝船尾方向甩了甩头,“主机显示货舱上有裂口。也许是哪只火翅鸟想进来避避风暴。
也说不清楚,可能也许不是。”
“要我帮把手吗?”
她犹豫起来,脸上短暂地掠过怀疑的神色,然后做出了决定。也许是老贾跟她说过我的事,也许她只是喜欢我这身体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