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和白向羽看过宋荣瑾之后,对他现在的样子都唏嘘不已。
过往再怎么落魄,宋荣瑾到底还是宋家的当家人,气度与风采还是有的。
如今,人已经瘦得完全变了形,神智混沌,基本不会认人了,大部分时间都只抓着手里的那条铂金项链发呆。
单舒送他们出门,白向羽眼睛红红的,问:“他这样,还能好起来吗?”
昔日贵公子沦落到衣食不能自理,怎能不让人痛惜。
对此,单舒的态度倒比较乐观,微笑着回答:“医生说只要手术做得很好,完全康复是没有问题的。现在脑中的血块还算稳定,等身体养好之后就会安排手术。”
听了他的话,就连旁边看过宋荣瑾后皱着眉头的嗯梁川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这段时间专心陪他,学业和公司的事都不要考虑。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好,谢谢川哥。”单舒喜欢跟梁川这群人亲近,没有负担,也无所谓社交距离什么的。
白向羽抓住梁川的手,使劲点头,“是啊是啊,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的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送走梁川和白向羽之后,单舒一个人站在病房门口,抬手握住手腕,上面已经痊愈的伤疤似乎又灼烧了起来。
回到病房,宋荣瑾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露台上,放在桌子旁边的水杯一次都没动过,就连坐着的姿势,在单舒送梁川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都好像没变过。
医生说他的精神创伤比较严重,需要长时间陪伴开导。
时间虽然已经是傍晚,经过一天暴晒的露台仍然是热气蒸腾,单舒走过去蹲下来握住宋荣瑾没什么温度的手,柔声说:“荣瑾,外面热,我们进屋好不好?”
宋荣瑾听到他的话,垂眼看了他一下后再次抬眼看远处碧蓝如洗的天空。
知道他不会回答自己,单舒用手帕为他把额头的汗擦掉,起身推他进屋。
屋子里一直开着恒温空调,凉爽舒适。
伸手摸了摸宋荣瑾的脸,“都晒烫了,要不要喝点冰水?”
喝完水之后担心他就那样坐着无聊,单舒翻开梁川他们来之前,一直给他念的小说,坐在他身边继续读书给他听。
读书到太阳下山,外面起了风,温度不那么高之后,单舒推着宋荣瑾下楼去散步。
暂时住在僻静的疗养院,花园草坪上散步的人不多,推着宋荣瑾走到疗养院的人工湖泊边,这边有些玩耍的孩子,单舒坐下来握住宋荣瑾的手,偏头靠在他肩膀上。
如果可以,真想就这一样和他相伴到老啊。
一个小孩突然摔倒在地,哇哇哭起来,单舒连忙跑过去扶起小孩,安抚了好一阵,直到小孩的母亲到来,那孩子才停止哭泣。
小孩跟着母亲向单舒致谢后离开,他转身回到宋荣瑾身边,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微微一笑,“有没有被吵到?小孩可真会哭。”
忽然,已经十几天未曾出声回应过他的宋荣瑾颤巍巍伸出手,抓住单舒自然垂在身侧的手,咕哝着叫了一声,“舒!”
单舒身体一僵,蹲下来惊喜望着宋荣瑾,“荣瑾,你认得我了?”
宋荣瑾颤抖着抓紧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发出呜呜的委屈哭声,“你,没,没,事,舒,舒——”
忍不住激动一把抱住怀里哭得像小孩的男人,喜极而泣,“荣瑾!我没事!”
眼眶变得通红,双手捧着宋荣瑾的脸,仰头吻上去。
“荣瑾,我的荣瑾!你回来了!”
“我好怕!”
眼泪混在一起,于口唇之间交融,充满苦涩却又甜蜜的味道。
晚些时候医生检查完,宋荣瑾虽说是神智恢复了,到底脑袋里的血块还在,病情也就时好时坏的,不过已经能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加之心爱之人寸步不离的陪伴,身体好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手术安排在一个月之后,主刀医生是业界泰斗。
家里上下都过来守在手术室门外,结束后得到医生非常肯定的手术成功答复后才各怀心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