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虫子通身暗红,像是鲜血滋养成的,从来没有哪只虫子的颜色这般可怕,就连七星瓢虫都还有配色点缀呢!商音转眼望见那只虫子,知道它身上每一滴血液都是毒,堪比蛇信,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爱?阅?读шшш.lσveyùedū.cōm→→
它模样亦如蚂蚁,体型却比蚂蚁大得多,它从同伴尸体中碌碌钻出来,饶像是吃饱了膨胀的。脑袋两旁的触须一展一展,又仿佛是只历经沙场的龙虾,只差在它没有尖锐的钳子。
不过这并不影响它的战斗力,那几双纤纤细腿俱是鼓足了卯逃得飞快,仿佛化身成了翅膀。由于环境过于逼仄,人本就要低下脖子才勉强能待在这里,商音和董灵均为了捉住它,时常头碰石壁,撞得头昏脑涨。它倒仗着体型的优势,来去自如。
当然,还有一个也可以仗着体型的优势,阿芒。一只虫子能救一条人命,如此生死拼搏,它可没有闲看着,眼见着那只小虫一个闷头地往小缝隙钻去,阿芒立即追上率先伸爪,将那条缝隙堵成了死路。
等那只小虫准备峰回路转,阿芒一个后狼爪扑上,那小东西已然卡在狼趾中,稍要动弹时,其中一只脚已被拖住,差点没被折断。
“阿芒,它断气了可就没用了,喔唷,你下脚轻些。”董灵均立刻将这只虫子当做儿子一样的上前保护,小心翼翼拖着它那只受伤的腿,将虫关进镂空的小木匣里。虫子体型较大,没有办法脱逃,除了触须一个劲地冒出来。
董灵均望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小尸体,戳了下手中虫的触须,笑嗔:“哈哈,小样,终于被我逮住了吧!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山穷水尽的时谁都会自相残杀,要怪,就怪你自己吃得太饱!”
“……”那只小虫子可怜巴巴望着董灵均,求助的眼神。
商音上前拿过那只虫子细瞧,到手的那瞬间,可以清除地看见血液在他体内流动,她真怕忽然被它一口,然后自己不治身亡,便向那药痴请教:“董兄,这个蛊虫的身躯颜色怎么跟那些死去的同伴尸体不太一样?”
那些同伴尸体,即使已过去很久,但通过干尸或者残骸还是能分辨出他们生前的躯体,并不会这么充满怖色。
董灵均起码不辜负他的姓,果然是懂的,普及道:“这种虫子自苗疆而来,本土是没有的,阿兕子生前用毒蜘蛛毒蝎子或者毒草滋养它们,随着毒性的增加,他们会从褐色躯身渐渐变成红色,便可养入丹药中种为蛊毒。后来阿兕子不在了,它们反来张口习惯了且又离了本土又寻不到精准的毒物来食,便只能同类相残,最后一方胜利者,几乎吸尽了同类所有的血。所以我们看到的,可以说是蛊虫当中的王。”
商音眸中一亮,抓住重点:“这么说,现在这只毒虫子正是用来炼做蛊毒的最好时机了?”
“是的,将它四肢剔除泡入药浆中,如蚕蛹一般豢养,待它身上的红退却,那颗丹药即可为成品,便是之前阿兕子对你施下的蛊虫之毒,也就是能解独孤陌之毒的药。”
一位药如此转变,从前商音还巨讨厌它,如今,却是巴不得。东西到手,两人相商着往出口走去,阿芒在前头,尾巴一翘一翘的,仿佛还在炫耀它的那一份功劳。看见出口照射进来的微光,不为何,阿芒缓缓放下了脚步。
它似乎是嗅到了什么不好的气息,脚步停滞不前,别过脸来瞅了瞅商音。
但是外面不曾有动静,商音只以为阿芒是在等她和董灵均,于是加快了脚步跟上,拍了下阿芒的屁股,它还挡在出口那里无动于衷,眸底满是警惕。
“怎么了,这荒郊野岭的,能有谁,跟见鬼似的。”商音不以为然,将阿芒拉了拉自己先出去,出了洞穴还没来得及透气,她自己也被眼前惊住了。
两个男人,四只眼睛,以一种等待的目光望着她。前者光风霁月般傲立,后者是保护神的存在。
难道阿芒预料到的就是这两个货?
商音不会像阿芒那样踌躇不前,她先是一惊讶,如向日葵见到阳光般拥上去:“冰雕怪,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怎么好意思劳烦你特地接我回去呢!”
李适的表情一成不变,目光转移到商音脸庞滞留了一晌,望着眼前这个没有外人才敢在她面前放肆的姑娘,将来意隐藏在心底,由得她欢喜。
商音也习惯了他那一成不变的表情,并且认为是因为有董灵均和谨终在场他才会这般嘴角也懒得扬。
见到太子那张脸庞,董灵均忘记了礼仪,下意识先将安置那只小毒虫的小匣往背后挪了挪,尽管没有逃得过那两双火眼金睛。
“我是听韦将军说无意瞅见你们来了这里,生怕你们有什么危险,我和谨终也就赶来了,早知道董大夫对丹药痴迷,今天不知道你们过来这边寻到了何奇珍异草?
董灵均敛容,随便胡诌:“殿下,药堂缺了几味药,老身不过是如以往一般上山来寻……”
知道话中七分假,李适冰冷地扬起嘴角:“如此矮小的小座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