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气如兰。
慎西拧了拧眉头,突然有些头疼。
这会儿她莹莹笑着,露出几颗齿贝,嘴角漾开浅浅的笑纹,长睫一眨一眨,眸光似要盈出水来,透着狡邪的光影。
池卿继续:“如此风趣妙事怎能随便了去,我可是精挑细选着呢。”
恩,怎么感觉被调戏了?
物品一样?
在她眼里?
慎西俊脸一沉:“爷会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语气,不似生气。
更似埋汰,嗯,疑似闺怨。
墨一扶额,默默地,退了三步。
池卿闻言,眼角一挑,那笑极是暖昧:“我最喜欢爷了。”
任气息,尽数打在他耳边,灼热,撩人。
慎西只觉得心尖上似乎被那猫儿的爪子挠过,心发痒发紧,然后任那陌生的炽热叫嚣…
几乎本能,慎西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狠狠桎梏她的腰:“池卿。”
慎西如是轻唤。
从来没有一次,这么凌乱无措。
池卿笑了,像只奸计得逞的狐狸,也不挣扎,任慎西搂着,眸子潋滟,清光夺目:“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嗯,打不过,也要讨讨便宜卖卖乖,她当真是记仇。
诚然,她耍流氓的同时,也耍耍激将法。
慎西顿时恼了:“爷想堵住你的嘴。”
他眸光灼热,落在女子的唇上,堵住让他抓心挠肺的话。
池卿只是微微呆了一下,唇齿间便满是慎西的味道,她鬼使神差的伸手,一把勾住慎西,后头墨一踮脚,瞪大了两只眼珠子。
池卿凑上去,直接回应着慎西的动作,唇齿微凉,却似有炽热的火,染红了慎西的眸子,美得惊天动地。
从来,他都是处变不惊的,喜欢运筹帷幄,喜欢将一切玩转在掌间,她是第一个例外,逃出了他掌心,却在他心头兴风作浪。
然而。
事实证明,嘴上功夫她敌不过慎西,那好——池卿张嘴。
“不许咬。”
他声音微微嘶哑,极是好听,慎西半阖着眸,隔着咫尺的距离深深看她。
眼神也勾人!
池卿心想,她不接受反蛊惑。
想到此,她毫不迟疑,一口咬了下去,慎西的唇,又破了。
这是第几次了被她咬破了?
慎西蹙眉,却没动作,由着她咬,轻微的疼,更觉得痒,直到尝到血腥味,池卿一把就推开慎西,逃窜得远远的。
慎西伸出剔透的指尖轻柔的抹去唇上的血,他蹙眉说道:“你说爷该拿你怎么办?动了你,爷舍不得,惯着你,”
他沉吟思忖了许久,似乎苦恼半天:“也不想。”
池卿闻言也蹙眉,难得的语重心长:“确实矛盾。”
她扯着唇笑得花枝乱颤,下巴一抬,恢复往常的睥睨:“王爷是不是觉得我恃宠而骄?”
她放软了姿态,打着商量。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两相生厌不如两不相见,相见争如不见,见了也不念,以后咱就各走一边各安天涯。”
各走一边各安天涯……
果然,那一番剑拔弩张天雷地火,就是为了恼他,忤逆他,寻着机会便金蝉脱壳,那是她逃之夭夭的激将法。
这次,她对他不来硬的,来软的。
“你是在讨饶?你故意恼爷是想要爷放了你?”他该生气的,从来没有人敢招惹了他还妄图相安无事的。
慎西唇边嗪笑:“两不相见?”
他眸色微微冷了,丹凤斜长,融了绝美的光影,灼灼其华。
这张容颜,一笑一怒,都是惊人的美。池卿不敢看,胡乱点头如捣蒜,自然要不相见,至少现在,她绝不是他的对手。
那眸光骤然一冷,全是寒烈,慎西轻抚过咬的痕迹,阴冷着:“你扰了爷平静,就得陪爷不得安生。”
池卿眨眨眼:“所以说?”
“乖,听爷的话。”慎西浅笑着,丝毫不减半分强势,即便是哄骗,是诱惑,也带着一身与生俱来的不容置疑与唯我独尊。
这世间,万生万物,他都要捏在手心。
慎西抱着手,凝视着池卿,眸子深深浅浅的碎影,似要将人沉溺。
这是跟她又玩攻心?
顶着这张脸……几次了?!
池卿咬牙:“我滚!”
畏手畏脚灰溜溜地,她掉头,招不得惹不起,她躲总行吧,然后极为自然的开了目光,迈步重新回了自己的椅子之上。
她随手抓了书桌之上的一卷书卷,抿紧了双唇兀自看了起来,慎西瞧着她这般模样,心中多少有那么几分愕然。
池卿眸光死死的盯着书卷之上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