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顾悯拿他没办法,宠溺地掐了掐沈映的脸颊,“好,那我现在让下人们去做饺子,等饺子出锅了我们一起吃年夜饭。”
沈映点头,“行,对了,别忘了让他们包一枚铜钱在里面,图个好兆头。”
顾悯起身穿好衣服,出门吩咐下人去做饺子,等饺子出锅还有一会儿,两人也没继续在床上厮磨,披上衣服换坐到罗汉床上,喝酒闲聊。
当沈映兴致勃勃地说到今晚发现安郡王和朔玉有私情的事上,却发现顾悯听完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似的,于是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淡定,不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
顾悯其实早就知道了,但怕沈映怪自己没事先告诉他,于是放下酒杯,咳了一下,配合地做出一脸震惊状,“居然吗?太让人惊讶了,真是没想到!”
沈映面无表情:“……你还能演的再敷衍一点吗?”
顾悯掩饰地笑了下:“你知道我的,我这人对其他人的事情一向不怎么上心。”
沈映想想也是,便没起疑心,撑着下巴懒散地打了个呵欠,“朔玉是个有上进心的,我打算好好栽培他,以后让他来管东厂,你觉得怎么样?”
顾悯点头赞同道:“朔玉公公确实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有决断就好,我相信皇上看人的眼光。”
得到了顾悯的认可,沈映便放心了,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得意地道:“等到东厂立起来,那些酸儒的眼睛就不会只盯在你一个人身上了,我们也好放开手脚做事。”
顾悯府里的下人动作倒是麻利,不过闲聊了一会儿,饺子便煮好送了过来,几十个皮薄馅大的羊肉饺子撑在盘子里,白白胖胖,很是喜庆。
沈映惦记着饺子里的铜钱,然而他每一个饺子都观察了一遍,还是没看出来铜钱藏在哪个饺子里。
已经是子时,沈映也有些饿了,便拿起筷子道:“算了,吃吧,吃到谁的就是谁的。”
可真是邪了门,两个人一直吃到盘子里只剩两个饺子,还没吃出铜钱,一度都要怀疑是不是下人忘记放铜钱了。
沈映打了个饱嗝,感觉这辈子都没吃这么撑过,可胜利就在眼前了,也没有放弃的道理,于是拿筷子指了指盘子里的水饺,对顾悯说:“来,一人一个,干了这个饺子,要是这两个吃完还没有铜钱,我非扣你府里厨子的工钱不可!”
沈映先选了一个饺子夹起来放进嘴里,咬一口,好吧,无事发生,所以最后的希望都在顾悯吃的这个饺子上了。
沈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悯把饺子放进嘴里,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有吗?有吗?”
顾悯先是没什么表情,随后慢慢皱起了眉头,然后低头张开嘴吐出来一枚铜钱,沈映见状一拍桌子,哈哈笑道:“好家伙,藏的够深的啊,愣是吃到最后一个才出来!不过这也是上天注定,说明你在新的一年里一定会吉祥如意,心想事成!”
顾悯喝了口水漱了下口,见沈映这么开心,也忍俊不禁道:“那就借皇上吉言了。”
话刚说完,忽听外面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传出来的炮仗声此起彼伏,显然是新年到了。
侯府里当然也准备了鞭炮烟花,沈映和顾悯穿好衣服携手走出房门去看热闹,京城上空里早就布满了五颜六色的烟花,令人目不暇接。
两人在寒风中互相依偎着,抬头望着天上,温情在他们中间流转,无需太多言语便已心意相通,即使是永恒也难以换来这一刻的温馨与美好。
顾悯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眸光深情地望着沈映,天子年轻俊朗的脸上光影变幻,忽明忽暗,眼里的亮光却始终未曾熄灭过,像是这寒夜里最明亮的一颗星辰,为他照亮了了黑暗,指引他走向光明。
幼年家中罹难,失怙失恃,颠沛流离至南疆,改名换姓苟且偷生十几载,顾悯虽然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命途多舛而自怨自艾,但他这一生真正开心的日子也不多,直到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幸运的,幸运地遇上了此生挚爱,更幸运的是,挚爱也爱他。
顾悯动容地执起沈映的手,虔诚地低头在沈映指尖落下一个轻吻,“谢谢皇上,陪我过了我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这就是最开心啦?”沈映不赞同地推了推他的肩膀,笑容灿烂地道,“还有明年、后年,往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要一起过呢!”
顾悯笑了下,转身紧紧拥住沈映,郑重地道:“好,都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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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上朝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便到了正月十六,昌平长公主出嫁的时候。
固安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