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遍后,目光扫过众人脸上,“诸卿对杜党与岐王联打算犯上作『乱』的事有应对的良策?”
林振越了说:“既然圣上已经提前洞悉这些人的野心,不上报给太后,请太后派兵镇压?”
沈映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上报给太后?这种最简单的平叛方法,固安伯难道觉得朕不到?朕要是让太后出,那还要叫你们过来作甚?”
林彻心直口快道:“皇上,就算您让我们去平叛,那也得里有兵才行啊,可臣父亲的兵权都已经被刘太后收走了,无兵可用,巧『妇』也难为无米炊啊。”
沈映镇定自若地笑了笑,到底还是谢毓在沈映身边待的时间最长,最了解沈映的脾气,于是大胆道:“皇上,您心中是否出了应对法?”
沈映放下茶盏,悠悠道:“你们说,杜谦仁和冯太妃他们两个的共同敌人是谁?”
谢毓思忖片刻,道:“自然是皇上您与太后。”
沈映抬起竖起食指朝他们摇了摇,“错。在他们里,朕不过是太后的一个傀儡,所他们最大的敌人还是太后才对,朕不过是城门失火时,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他人听得面面相觑,都不白皇帝到底所言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沈映空做了个握杆钓鱼的势,笑眯眯地,“你们觉得,朕不当皇帝当个渔翁怎么样?”
谢毓摇头笑道:“皇上,您就别跟我们打哑谜了,圣心难测,臣等猜不到皇上的心意,认输行吗?”
沈映背靠在椅子上,揣起,坐得稳如泰山,“朕的计策就是,先让杜谦仁和太后斗法,朕隔岸观火,等到他们都得两败俱伤,朕再坐收渔翁利,你们觉得计如?”
林振越道:“可皇上,您如能确保这两党一定两败俱伤?恕臣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两方斗起来,若杜党胜,皇上必然帝位不保,『性』命也危在旦夕,而若刘太后胜,则太后势力更加如日中,皇上亲政日,便更加遥遥无期。”
“固安伯言有理,”沈映里流『露』出一丝狡黠,“可你们有没有过,既然他们两党不管谁赢,都对朕大为不利,那倘若朕不在这个皇位上了,他们还能威胁到朕吗?”
林振越不解道:“皇上,恕臣愚昧,还是不太白皇帝的意思。”
沈映淡淡一笑,“固安伯带兵多年,怎么才清闲了几日,就连避敌锋芒、釜底抽薪这么简单的用兵法都给忘了?假使朕这个皇帝没了,那太后中暂时没有可继位的新君人选,必定方寸大『乱』,而杜党在京中便可名正言顺地扶持唯一拥有继位资格的岐王登基,朕只需要在这时出不意,派兵先攻入京城铲除杜党,届时杜党权便尽归朕,等到太后回京,大势已定,又能奈朕?”
林振越听完苦笑道:“皇上,计是好计,但还是刚刚的题,这兵从而来?若是从前,臣或许还能襄助皇上,可如今……臣全家上下加起来也不过百余口人,怎能帮皇上攻入京师?”
“兵,要用时自然有的。朕奉承运,说不定有降神兵来助朕呢?”沈映不为意地挥了下袖子,“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朕得个好办法让自己‘消失’,这样他们才能互相咬起来。”
沈映低头珠儿一转,差忘了,他身边还埋着一个杜谦仁的线呢,既然户部尚书吴则敬没有背叛杜谦仁,那说不定他身边的这个线,也一直在帮杜谦仁盯着他呢。
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沈映看向林振越,“固安伯,你府上应该有些亲卫暗卫吧?”
林振越称是,沈映头,沉『吟』道:“锦衣卫和羽林军,朕担心打草惊蛇,都不方便用,所这次还是得借你林家的亲兵来暗中保护朕的安危。”
林振越立即表态道:“只要皇上需要,林家上下无有敢不尽心尽力的!”
沈映欣然笑道:“有固安伯这句话,朕就放心了,等儿你留下,朕有些话要单独与你说。”说完停顿了下,看向谢毓,打趣道,“你一介书生,肩不能扛不能提,这种时候,朕还真没么地方用得上你。”
谢毓知道皇帝在跟他开玩笑,也半真半假地道:“臣惭愧,不过若是皇上打算征讨逆贼,臣倒是可帮忙写写檄文么的。”
沈映摆:“算啦算啦,你就先回京吧,你祖父父亲都在京城,你回去也好提醒他们多加防范。杜党谋逆,京中到时难免起动『乱』,你们能办法保全自身就是帮朕的忙,另外,若有忠直的臣子为了气节宁死不屈,你也暗中帮朕提醒他们珍惜着自己的命,等朕回京,还有许多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谢毓朝沈映深深一拜,“臣谨遵圣谕!必皇上是谋定而后动,那臣就先回京,恭候皇上圣驾回銮!”
沈映又看向凌青蘅,微微一笑道:“你也一起跟着回京吧。”
凌青蘅皱眉无不担忧地道:“皇上这时候身旁应该需要更多的人护驾才是,草民回京又能做些么?”
沈映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开玩笑道:“你功夫好,出入皇宫方便,朕出去打野发育,还指望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