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觉得这兵符有什问题吗?”
沈映装模样地咳嗽了声,摆摆手道:“不是兵符有问题,而是朕差点儿忘了,方才太后说,是要林家将这兵符为给昌平长公主的聘礼交出来,以兵权聘公主,传出去,也算是一段君臣相和的佳话。这样吧,”沈映转身,朝站在刘太后身旁的昌平长公主招招手,“昌平你过来。”
昌平长公主低下,先用目光询问太后的意思,皇帝没有接兵符已让刘太后松了口气,虽不知道皇帝到底想干什,但还是点了点,示意昌平长公主照皇帝的话做。
昌平长公主盈盈走过来,站到沈映面前,疏而客气地问:“皇上有何吩咐?”
沈映指了指林振越手的兵符,笑呵呵道:“这兵符既是林家给你的聘礼,那就你来接吧,在你出嫁之前,都由你来保管。”
昌平长公主愣住,抬不知所措地看向太后,太后一听,皇帝居愿意把兵符交给昌平长公主来保管,那这兵符在昌平长公主手,不就等同到了她手?是刘太后连点了两下,让昌平长公主快把兵符接过来。
昌平长公主只好回身从林振越手把兵符接过来,接兵符时,她的目光不心扫到了跪在旁边的林彻身上,只见林彻两道紧拧的剑眉下面,望着她的那一双锐眸,眼神冰冷如刀,迸发着愤恨与不甘的怒气,毫无半分意,心不觉狠狠一刺,连忙将视线收了回去,拿着兵符重新回到了太后身边。
刘太后紧紧盯着昌平长公主手的兵符看了又看,虽很想现在就把兵符拿过来,但她总不能当着这多人的面出尔反尔,抢夺长公主的“聘礼”。
算了,反正昌平长公主现在对她言听计从,这兵符,就暂时让她保管几日装装样吧,再怎说,总比掉到皇帝的手要好百倍。
以为兵符已是囊之的刘太后,脸上不由得泛出丝丝喜『色』,看着林家众人虚伪地道:“哀家就知道,林家一门忠烈,绝对会理解哀家的苦心,以兵权聘公主,传扬出去,既能彰显皇帝的仁德,又能展现林家的忠心,如此甚好甚好!”
沈映明白今晚应该会有惊无险地度过去了,偏悄悄舒了口气,随后嘴角微不察地勾了下,眼睫垂下,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之『色』。
顾悯率着亲卫埋伏在花萼楼外围,时刻注意着花萼楼方向的静,眼看一个时辰都快过去了,还是迟迟没有等到和沈映约定好的“以摔杯为号”的静响起。
就在他担忧会不会是皇帝已被太后的人马给控制住了,所以发不出信号时,花萼楼的门忽打开了,随后便见昌平长公主搀扶着刘太后先从楼走出来,紧接着是一身绛『色』龙袍的皇帝,再后面是林振越及其儿女婿。
竟所有人都安无恙地出来了,就好像花萼楼什事也没发过一般!
顾悯暗暗纳罕,等到刘太后一行人走远了,离开隐蔽之处,悄悄跟着皇帝回到澄心斋。
一进澄心斋,还没来得及询问今晚发了何事,顾悯便先被沈映推了出去,“你来的正好,朕命你现在就率人暗护送林家的人回京,务必确保他们平安回到营!”
顾悯反按住沈映推他的手,稳住身形,敛眉问:“皇上,今晚花萼楼发了何事?太后难道没有对林家发难?”
“太后她老人家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久,怎能忍得住不出手,”沈映讥讽地扯了扯嘴角,脸上流『露』出些许志在必得之『色』,“焉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了,你先替朕将林家的人送回去,朕怕太后会在回去的路上对他们下毒手,具体今晚发了何事,等你回来朕再跟你说。”
顾悯只能先按捺住心的好奇,率领亲卫出了行宫,远远跟在先行离开的林氏一行人后面,暗保护。
因为怕林家人发现,顾悯也不敢跟得太紧,走走停停,骑马跑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忽听到身后的官道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顾悯勒住马缰,回一看,只见一匹通体纯黑的高大马穿过后面的茫茫夜『色』,四蹄悬步如飞,朝着他们的方向疾奔而来。
不过一刹那的时间,骑黑马的人便超过了顾悯他们,随后在前面“吁”地拖长声音吆喝了声,等马停下来后调转马,骑在马上正对着顾悯,拱手做了个揖,微笑着道:“顾大人,好巧,你也回京吗?”
官道上一片漆黑,周围并没有照明之,幸好临近秋,天空的一轮皎洁明月倾泻月辉洒下大地,才让人以在夜『色』勉强视。
顾悯眯起双眸,仔细辨认了一下骑在黑马上的人,认出是凌青蘅后,眉一皱,“怎是你?”
凌青蘅笑道:“为何不能是我?顾大人别忘了,我来行宫,也是你让人给我传的消息。”
“这我自知道。”顾悯冷嗤道,“我是问你,怎你直到现在才离开行宫?”
凌青蘅轻描淡写地说:“我也是刚办完了皇上交代的差事准备回京,没想到在路上还能遇到顾大人,顾大人若不嫌弃,咱们结伴同行怎样?在下只有一个人,怕自己走夜路撑不住打瞌睡,再从马背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