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给他送回去,没了把柄,这样他才会继续有恃无恐,等到他得意忘形的时候,也就是他『露』出马脚的时候。
沈映明了这点,带那件龙袍悄悄去找了凌青蘅。
沈映到了凌青蘅宫里,屏退左右,起宫门,人进了内室密谈。
沈映将装着龙袍的包袱放在桌,“朕要你办法把这件龙袍连你们劫走的寿礼一起还给郭九尘,并且务必要让他觉得,没有人知道他私造龙袍的事。”
凌青蘅倒了茶来,闻言脸『露』出些许为难之『色』,他将一杯茶放到沈映手边,沉思道:“还寿礼倒是难,发现这件龙袍,那箱寿礼就原封地藏起来了,但皇说的,要让郭九尘觉得没人知晓此事,做起来恐怕有点难度。郭九尘生『性』狡诈多疑,若是直接把寿礼还回去,恐怕他会相信。”
沈映点头,沉『吟』道:“你考虑的错,所以,这寿礼是还回去,而是要让锦衣卫自己找回去。”
凌青蘅双眸感兴趣地微睁,“皇的意思是?”
沈映严肃地看着凌青蘅,“朕听说,你们有个兄弟被锦衣卫抓到了,是是?能能办法让他假装招供寿礼的下落,让锦衣卫去找?”
凌青蘅眸中光彩倏地一黯,垂下眼眸,眉间染了伤感之『色』,“皇有所知,锦衣卫的确抓走了我们中一个姓韩的兄弟,只是……据我们潜藏在锦衣卫中的眼线回报,韩兄已于日前……死在了诏狱里。”
沈映眨了下眼,“那他有没有招供?”
凌青蘅摇了摇头,“韩兄全家都死于郭九尘之手,他对郭九尘有共戴天之仇,是绝对会背叛我们的。听眼线说,韩兄是受尽锦衣卫的酷刑而死,至死都未吐『露』一个字。”
沈映听完怅然一叹,“倒也是个英雄豪杰。知道他是何来历,全家又是因何被冤杀?”
凌青蘅扯唇苦笑:“皇,实相瞒,我们这些人,若论起真实份,各个都是朝廷钦犯,谋逆罪人,隐姓埋名苟活于世,如鬼魂野鬼一般,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将阉党铲除,令蒙冤受难的人能够沉冤得雪,此事一日未成,便无颜恢复份认祖归宗,所以草民斗胆,还请皇别问了。”
“朕能理解。”沈映望着凌青蘅的眼睛,郑重地道,“朕跟你承诺,若你们能助朕将郭九尘极其党羽剪除,等事成之,朕一定会为你们受冤枉死的家人平反,所有为铲除郭党牺牲之人,朕都会为其恢复份名誉,为他们立碑写传,让人铭记!”
凌青蘅立刻起沈映深深作揖,“皇仁德,草民铭感五内!定当竭尽全力,辅助皇铲除『奸』佞,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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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凌青蘅那回到永乐宫,已经是傍晚。
用晚膳,日里的暑热总算消退了些,外吹的风还算凉快,沈映沐浴完便让人搬了张贵妃榻出去,躺在贵妃榻,乘凉赏月。
躺了没一会,有小太监进来禀报,说是顾少君来了。
顾悯是沈映用晚膳前让人去传的,前日顾悯都在忙着查寿礼的下落,都没顾得回宫,今晚一回宫就被皇帝传了侍寝,宫里人人都说,这可称得是专房之宠了。
顾悯也是在自己宫里沐浴了来的,只穿了件轻薄的长衫,宽松的长衫随着他行走的步伐迎风飘『荡』,看去倒一点输凌青蘅的潇洒凌然。
顾悯走进院中时,沈映还躺在贵妃榻闭目养神,顾悯悄无声息地走到他旁,从负责帮沈映扇风的宫女手里拿扇子,示意其他人走开,然在贵妃榻边坐下,帮沈映打起扇子来。
“来了。”沈映眼睛闭着。
顾悯轻笑了声:“皇这么知道是臣?”
沈映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看了顾悯一眼,嗤笑道:“扇子扇得一点都熟练,都知道扇到哪里去了,是你还会是谁?”
顾悯:“皇若嫌臣扇得好,臣再叫掌扇的宫女来伺候就是了。”
沈映抬手打了顾悯一下,“惯会跟朕拿乔的。”
顾悯看到贵妃榻旁放着一盘圆润饱满的葡萄,拿了一颗,笨拙地剥好皮喂到沈映嘴里,“皇今夜怎么这么好的兴致,唤臣来陪您赏月?”
沈映冷哼一声,“朕叫你来能行吗?也知道是谁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乱』吃飞醋,朕隔三差五地叫你来,你再怀疑朕边有了人怎么办?”
顾悯低笑了下,“焉知皇是故意这么做来麻痹臣,说定早就金屋藏娇了呢?”
沈映被他说得心头一突突,还以为顾悯发现了什么,心差点蹦到嗓子眼,等细细端详,发现顾悯神『色』并无异常,好像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心才有落回去。
“行啊,朕是金屋藏娇了,你进去搜啊,看看能能搜出来个美娇男,但若是搜出来,”沈映磨了磨牙,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顾悯威胁道,“小心朕把你进金屋锁起来!”
顾悯忍俊禁:“臣敢,臣相信皇。”
沈映咳嗽了声,心虚地将话题转移,“你这天都在忙什么呢?连个人影都瞧见,还在查案子?”